眼鏡男一臉氣定閑逸地說到這裏，那態勢顯得是蘇易在無理取鬧，結果蘇易“嘿”地一聲笑了出來，還打斷他道：“怎麼這話聽上去有文憑歧視的意味？讓人發火才給的機會，也算是你們的誠心？”
眼鏡男給蘇易嗆得摘掉了眼鏡，一臉不悅地道：“蘇先生，很抱歉，論能力、論條件，你都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要不，請回吧。讓你白跑一趟，是我們不對，在這裏向你賠不是了。”
“從簡曆就能看出能力不夠？從文憑就能確定出條件不符？”蘇易拉開椅子站了起來，“不是騎驢找馬，原來是按圖索驥。仔細看過貴公司的經營理念和發展史了，也了解過一些你們公司的成功項目，綜合實力在投資行業裏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公司，至少在雄市是這樣。可我今天從一個小小的麵試，就真切地感覺到你們公司粉飾得太假了，有點見麵不如聞名的錯覺。你們連讓我心服口服地選擇離開都做不到，真難以想象貴司是怎麼把那些成功項目做出來的。恕我打擾，後會無期。”
蘇易說完，拿起台麵上的簡曆就轉身朝門口走去。
三個麵試官麵麵相覷，神色各異。
人事部經理再次聳聳肩膀，低聲道：“初出毛茅的學生都這副德性，自認為能力超群，恃才放曠，總覺得這個社會缺少真正的伯樂……”
項目投資部主管打斷他，然後衝著蘇易的背影道：“那份試卷能給我看下嗎？”
“試卷隻做了三四道感興趣的，其他是空白，就沒必要看了吧？反正考不合格，還是別浪費這個時間了。”蘇易腳步不停，繼續往門口走。
這時候那個叫珍姐的女人發話了：“小夥子，別這麼衝動，這樣不顯得你太沒氣量了嗎？回來吧，咱們重新進行一輪麵試，這次你要不能過，我也保證會讓你心服口服地離開。”
“怎麼，覺得被人說得一無是處，理虧？不甘心？想再從我身上找回你們碾人的成就感？”蘇易轉身道。
項目投資部主管站了起來，嗬嗬地給了個笑臉。
人事部經理也站了起來，把眼鏡重新戴上，臉色有些難堪。
隻有那個珍姐還在坐著。
項目投資部主管開口道：“珍姐讓你回來，你就回來，還不明白嗎？她給你一個機會，就看你是不是有能力把握住。”
這話，要是還是先前那樣的表情來說，蘇易肯定是扭頭就走。可這次，這個項目投資部主管是一臉微笑，這番話顯然有點暗示什麼，於是蘇易就重新走了回來。
把卷子看了遍，這個男主管扭頭對那個叫珍姐的女人道：“資料分析很到位，但判斷功力有所欠缺，明顯沒這方麵經驗。數列推導全對，這小子的邏輯能力很強。其他空白，有意思是最後一道題，問他今後人生規劃，他竟然寫著離死那麼遠，想那麼多幹嘛？”
叫珍姐的女人接過這卷子，然後放在她麵前，她把雙手也放在了台麵上，開始很鄭重地對蘇易道：“年輕人心高氣傲我是可以理解，咱們都是過來人。小夥子，你的口才蠻厲害的，如果讓你做投資部助理，顯然是埋沒你了。你知道我看中你哪一點嗎？不服輸，好勝。再加上口才，還有滿腦子清晰的思維能力，我希望你能做我的談判助手，跟我一起在一些大項目上跟對手、跟客戶較量，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