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博這話,已經是個自備答案的問題,聽上去不需要蘇易的解釋。
他這話也讓蘇易不得不審視一番何露珍給他的這次機會,是不是另有暗示,或者背後藏了何露珍什麼目的。
畢竟別人的確會這樣誤會,你一個高中生,工作經驗為零,一來就搶別人的飯碗,想不讓人想歪都難了。
關於這點,那天在場麵試蘇易的人事部經理程漢南,還有那個項目投資部主管,隻有他倆才知道何露珍肯給蘇易這個機會的真正原因。以至於蘇易中午下班在茶水間碰上程漢南時,這個眼鏡男竟然也這樣說:“走運了你,何總對你青眼有加,這樣破格錄用你,前輩子燒了不少高香啊?”
作為這個分區總經理的助手,蘇易的級別幾乎跟其他部門的主管差不多。並且,程漢南知道這個職位轉正後的工資不低於上萬塊,就算蘇易是高中生,欺生一下也有九千以上的薪水。所以程漢南覺得初出茅廬的蘇易走了大運,比起千千萬萬剛畢業的大學生還要幸運,這讓他很不爽。
蘇易笑笑,知道這個眼鏡男對自己印象不佳,心裏有成見。還好,蘇易不屬於他管,也就沒必要將他放在心上。
座位對麵這個叫陸博的男青年,將蘇易誤會成何露珍的親戚,所以對他格外熱情,甚至有點巴結的意味。
反正說真話他不信,蘇易也就懶得跟他解釋,白送來的殷勤不得白不得,蘇易就白得了這家夥對自己“熱情服務”了一天。
下班的時候,前台文員阿蘭跟在蘇易的身後,兩人出了這棟商業寫字樓,在公交車站等公交車。
“你住哪?”阿蘭見蘇易回過頭來看到她,她笑了笑,走上前搭訕道。
雖然是同一個公司,但也就打過那麼兩三次招呼,畢竟不熟,阿蘭對蘇易刻意保持了距離。蘇易要不是回頭看到她,她可能就不聲不吭地繼續在後麵走了。
“三環北路容屋。”蘇易瞥了瞥這個前台文員,感覺她現在看起來沒有上次在公交車上第一次碰上時的好看。可能是因為這一天都呆在公司裏,見到了辦公室裏所有的女同事各式各樣的衣著妝容,審美觀被麻木了。
“比我遠點。”阿蘭蹭上前來問,“上次在公交車上第一次碰上你,你怎麼跟一個男的打起來了?感覺好莫名其妙。”
“你竟然不知道原因?”蘇易瞬間石化掉,就為了那個扒手男,蘇易還被“捅”了三四刀,“你的錢包差點就被那男的扒走了,你竟然還蒙在鼓裏?”
“啊?”聽蘇易這麼一說,阿蘭驚出了一身冷汗。
這時她才明白過來,原來那天蘇易跟那個男人在車廂裏推搡起來,最後一腳把對方踹下車去,原來是見義勇為之舉啊?她還以為蘇易是個混混呢。這麼說來,她還誤會他了。
這時候203路公交車開了過來,阿蘭刷卡上車,蘇易又是“冰嘣”“當啷”地丟硬幣上車。
下班高峰,坐公交車又是擠得不行。
蘇易跟阿蘭都沒位置坐,隻得吊著一隻手站在過道裏。公交車行走過程中刹刹晃晃,兩人的身子不由而主地相互磨蹭到一起。阿蘭臉紅紅地忍著,卻並不排斥。
這就是認識跟不認識的區別。
要是上次公交車上就這樣的話,估計阿蘭這女孩子就算不罵蘇易一句也會狠狠地瞪他一眼。
“看管好自己的提包。”蘇易努力不讓自己晃得厲害,然後提醒阿蘭一句。
在這擁擠的車廂中,蘇易無聊地掃視著四周,然後無意間看到車窗上貼了一張懸賞通輯令,上麵有一個長臉型的人頭象,底下有案件陳述。因為太擠,蘇易無法看清楚。
“借過,借過。”蘇易擠開人群,擠到車窗前。
隻見通緝令上寫著:
2015年1月27日8時許,天安市寶萊鎮大新村發生一起重大凶殺案。犯罪嫌疑人:蘭新寧,男,1970年1月2日生,身份證號碼:51032119700102XXXX。該犯罪嫌疑人身高1.72米,頭戴毛線帽子,臉部及手部有明顯的燒傷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