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剪著短發,看上去有點幹練、精明的惠萍,她有著薄薄的臉皮喝點啤酒就犯紅暈。她口中的“了解多一點關於何總的事情”,指的是“提拔誰、考慮誰,以方便作策應”這一回事。
聽到惠萍這麼一說,周桐桐愣了一下,眼睛裏流露出悵然若失的神色,然後掩飾道:“出差的時候,光顧著怎麼去拿下這個輝煌食品廠的合作項目,所以沒去證實這件事情了。”
見這個死黨走了下神,惠萍知道她沒說真話,顯然是不肯透露她掌握到的第一手信息,於是就不想再往下挖了。
“都下了班,還聊什麼工作上的事情?來來來,幹一瓶。”金胖頭開了一瓶啤酒,拿在手裏往桌子上敲了敲。
“呀,標哥,你喝這麼多酒,一會還怎麼開車送桐桐回去?”一直沒吭聲的青青,這會插話進來道,“要不,桐桐今晚跟我睡得了。”
“去你的。”金胖頭佯裝惱火的樣子。
青青、惠萍兩個頓時嗬嗬地笑了起來,周桐桐稍微紅了下臉。
“別跑——”
就在這一男三女喝著啤酒、吃著燒烤、開著玩笑的時候,一聲大喝突兀地在這個繁華的女人街上響了起來。
這一聲大喊,就跟“救命”一樣跟這觥籌交錯、其樂融融的飲食街氣氛截然相悖,馬上驚憂到了所有閑情逸致的食客們。
“你妹,又是你那同事!”金胖頭朝著周桐桐怒了下嘴,然後有些惱火地道,“怎麼我們跑到哪,都能聽到你這同事在發神經病地喊別跑、別跑?跑你妹呀跑,不就幾個臭錢嗎,犯得著這樣滿大街追嗎?去,把你那同事喊來,老子賠他錢得了。”
“我看你才神經病。”見男友有點無理取鬧,還有些自以為是,周桐桐一臉不悅地斥責道,“人家追他丟的錢,關你什麼事了?你有錢也不能這樣來打人家的臉吧?”
“怎麼回事?”惠萍見這小兩口伴起嘴來,忍不住問周桐桐。
“沒事,是某人發神經。”周桐桐白了金胖頭一眼。
一旁的青青突然“啊”一聲尖叫,驚嚇到誇張的表情,差點把一雙手都塞進了嘴巴。
周桐桐、惠萍兩個順著青青的目光往前麵的馬路邊看過去,頓時也愣住了。
光溜溜的一個人影,竟然在唰唰而過的車流中裸奔在馬路上。
是那個“劫匪”!
周桐桐認了出來。
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剛開始頭戴鴨舌帽、肩扛大麻袋,身上穿著完整衣服的家夥,被蘇易追得滿大街鼠躥,狼狽當中竟然身上的行頭越來越少,到現在完全一褸不掛地裸奔在這繁華似錦的雄市夜景之下。
而蘇易呢,一身西裝板板正正,係著好看的領帶也是一絲不亂地埋在胸襟內,提著公文包邁著擦得閃閃發亮皮鞋的一雙腳,行頭一件沒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