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大概是自從那次工廠事件之後,慕容昭雪就感覺周圍發生了某種變化。這種變化非常的微妙,她甚至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裏不對,可能是女孩子天生就有的敏感心思作祟吧。
不過,這並沒有關係。她是慕容昭雪,慕容集團的獨生女,父親唯一的掌上明珠,天生就坐擁無數的財富與讚譽,並且她還是個絕色的美人兒。隻要這一切依舊是無可爭辯的事實,那就足夠了。
慕容昭雪伸起了手臂,任由那個新來的女傭幫助她褪去了睡衣,裸露出衣服遮蓋下的雪白胴體,那是連同性都會為止意亂神迷的完美身姿。
新來的女傭最近動作變得麻利了起來,協助慕容昭雪穿衣服的時候,已經沒有了第一次時的震撼與羞怯。在幫慕容昭雪最後整理了一下衣角之後,那位女傭嫻熟的將手摸上了慕容昭雪那頭柔順的黑發,想要幫她梳理一下頭發。
“嗯?”慕容昭雪偏轉了一下腦袋,女傭愣了一下之後,露出了少許疑惑的神情,隨後她收起了拿著梳子的手,微微鞠躬後,後退了一小步。
“小姐,怎麼了?”女傭長的詢問聲適時響起。
慕容昭雪看了一眼女傭長,片刻後慵懶的閉上了眼睛,並示意邊上的女傭繼續。
很少有人能在跟她近距離接觸的時候不露怯,他人麵對她的時候會自然產生一些胡思亂想,這對慕容昭雪來說是常識,因為她就是有這樣近妖的魅力。哪怕是同性,也需要一段時間的適應期。
但是那個女傭自然而嫻熟的動作,就像隻是在麵對一個普通的同性而已。
看來是個適應能力很優秀的人。這是慕容昭雪下的判斷,不過這也不難理解,畢竟這裏可是慕容家,就算隻是想進來當傭人,也要在某方麵具備優秀的素質。
梳子在綢緞般的秀發間靈活的梳理著,猶如蝶舞紛飛,直至發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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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工廠事件之後,胡桃整個人都安分了不少。
那天廖蒼炎走後,沒過多久慕容昭雪就醒了過來,驚魂未定的問起後來發生了什麼,胡桃沒有提到廖蒼炎,隻說是自己想辦法治退了惡靈,並對開始保護不周這件事表達了歉意。慕容昭雪似乎並沒有接受她道歉的意思,沉著張臉不說話,想起自己驚慌尖叫的樣子,作為一個他人眼中的女神,慕容昭雪自認還從未如此失態過。
隨後,慕容昭雪撥打了自家司機的電話,叫了人來接他們。
“多來兩個人,這有兩個昏倒的,要人抬。”
這話指的自然是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阿中和陳博了。
二十分鍾後,一輛黑色suv就停在了工廠門口,將胡桃送回家後,阿中和陳博似乎被送去了醫院。這兩個可憐的家夥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並都是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樣,一連請了好幾天的假,對家裏人說的理由是晚上出去飆車遇到搶劫的被嚇到了,並編造了一段驚險刺激的故事。在編理由這點上,陳博對阿中的才能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滿心愧疚的胡桃期間也抽空去看過他們,一方麵也是為了當麵道個歉。
兩位校園混混的態度倒是出乎胡桃的預料,非常的光棍。在提著一籃水果走進病房的時候,他們甚至還在開心的打著手機遊戲。
“嗨呀,我們又沒事的,嫂子你道什麼歉呀。”阿中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隨後又壓低了聲音,“不如說,嫂子你真的會通靈這件事讓我們覺得非常震驚啊!難怪您能跟廖哥處對象呢,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鬼……”
“可別出去亂說呀……”
“懂的懂的。”阿中點頭如搗蒜,一臉的興奮,“我知道,這是你們這行的規矩對不對。”
阿中似乎把胡桃當成了專門抓鬼的人,並開始堅定認為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個行當,隨後還自己腦補了一係列非常中二的設定……
“算了,你開心就好……”
無論胡桃怎麼解釋,在阿中看來反而都成了為掩飾自己身份的虛假說辭,最後她幹脆也不解釋了,隻要這兩個家夥沒出什麼大事就好。
真正讓胡桃頭疼的事,還是廖蒼炎那邊……出於對自己“惹了麻煩”的明確認知,這段時間以來,她甚至不太敢跟那個板寸頭說話。那個麵癱的家夥從來都是一副麵癱的表情,也看不出他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嗯?為什麼會看不出……”胡桃突然發覺了不對的地方,她那能看破他人情緒的能力似乎突然對廖蒼炎失效了。
“別白費功夫了,看不到的。”廖蒼炎突然開口了。
“他心通”,這是胡桃能力的名字。廖蒼炎偶然跟九叔提起過這件事,說是認識了一個能看破他人情緒的女孩。嘴巴裏叼著根香煙的沙灘褲大叔便說出了這個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