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宋瑞於並州整兵備戰的時候,卻不知道南方的洛陽城此時發生了一件重大的事,也就是這件事將少年得誌意氣風發的宋瑞推到了懸崖邊上。
袁逢坐在堂上,隻覺得心中憤怒至極。宋瑞小兒實在太過目中無人,怎能做出如此膽大包天之事,竟一口氣將整個王氏家族滿門誅絕。
袁紹見父親緊鄒眉頭,知道現在父親心中煩惱,於是上前說道:“父親,宋瑞太過驕橫,於並州之地肆意殘殺忠良,絕非仁義之輩,父親何不向陛下奏報此事。”
袁逢臉色稍緩,厲聲說道:“宋瑞小兒自恃功高,於並州之地肆意妄為,竟敢擅自殘殺我世家子弟,吾必當讓其好看。”
袁術見袁紹搶到風頭,眉頭微微鄒了下。袁紹不過是一個賤婦所生之子,又早早的過繼給叔父袁隗,本來沒有資格參加這種議事。父親不過是可伶他的身世,沒想到他卻如此這般不知好歹,盡愛搶風頭。
“父親何不聯係楊家,到時候由我袁楊兩大世家聯手,宋瑞小兒不知好歹,此次必難逃脫。”袁術不知出於何種心理,神情頗有些凶狠的樣子。
聽到愛子的提議,袁逢鄒了鄒眉頭,本來心中還有些顧忌以前宋家的情分,但如今這種事確實也該和楊家商議商議。
袁逢稍稍思索了下,終於下定了決心,於是對著下方的兩個愛子說道:“公路速去向楊家呈上拜帖,本初好生準備一下,呆會隨我去拜見楊賜。”
袁逢看著袁紹走出去的背影微微輕歎一聲,希望如此能稍稍補償我心中對你們母子的愧疚。
袁術隻覺得心中怒火中燒,再也按壓不住,上前怒聲說道:“父親,為何不讓袁紹去送拜帖,他隻不過是一介賤婦之子,如何有資格陪伴父親左右?”
袁逢眉頭鄒了鄒,對袁術厲聲喝道:“還不速去辦好事情,吾還輪不到你來管教。”
袁術心中嚇了一跳,再不敢多言,雖然滿心委屈,也隻得無奈的向外走去。
看著袁紹陪著父親遠去的身影,袁術心中怒氣滿懷,對身邊的親信之人怒聲說道:“速給並州的世家發信,令他們集體反叛宋瑞,此次必讓宋瑞死無葬身之地。”
袁術暫時奈何不得袁紹,隻得把渾身的怒氣都撒到宋瑞身上。袁術出身顯貴,最嫉恨那些風頭蓋過自己的同年人,更何況宋瑞這般小輩。
最近靈帝心情還不錯,帝國的局勢終於得到好轉,開始慢慢變得穩定。三輔一帶的賊患得到緩解,韓遂等反賊在皇甫嵩和董卓的聯合下被趕回涼州。聽說並州的局勢也開始穩定,白波軍被滅,黑山軍臣服,宋瑞的戰力果真剽悍,靈帝心中很滿意。
隻是看著堂下突然多出的眾多老臣,靈帝微微鄒了鄒眉頭,心中有不好的預感。看著楊賜、袁逢,靈帝語氣略有些敬意的說道:“楊公、袁公,卿等不是在家養病麼?莫非有大事發生,竟勞煩卿等一同上殿?”
聽到靈帝的問話,楊袁兩人心中都很感動,自己兩家累世受皇家重恩,當今陛下又如此這般厚待自己兩人,怎能不讓兩位老臣感激涕零。心中微微有些愧疚,有些時候為了家族的利益自己兩人所做確實有負聖恩。
袁逢率先上前奏道:“陛下,並州宋瑞罔負聖恩,自恃其功,竟然肆意妄動兵馬殘殺並州眾多忠善人士,行為著時可惡至極,望陛下將其解除職務,問罪京師。”
靈帝乍聞此言,心中極其震驚。一方麵是未曾想到宋瑞居然這般膽大妄為,自己以後如何再敢重信於他,要是有個萬一,自己如何有臉麵去見曆代先帝。另一方麵卻是從袁逢話語中透露出來的信息,難道我大漢天子的威儀竟衰敗如斯,竟對消息情報的得悉掌控能力還不如一個臣子。
靈帝因為本身對此事一無所知,不敢胡亂發言,隻得不斷的聽著袁逢的述說,心中憋屈不已。
袁逢說完見靈帝並不發表看法,隻得躬身退回。楊賜起身,袁逢微微鞠躬行了個晚輩禮,坐回原地。
靈帝見楊賜上前,心中大叫不好。
果然,卻聽楊賜於朝堂上大聲說道:“今宋瑞擅自殘殺並州士族,與黃巾蟻賊有何區別,或其久與蟻賊相交,亦欲行其事乎。老臣知陛下對其素有愛護之心,今何不招其回返洛陽,如此當麵質對,必定不會冤屈於他。”語氣很有些正氣昂然。
靈帝本來就頗有些猶豫不決,現在聽到楊賜如此奏對,心中就頗有些意動。
靈帝將眼光看向上首第一人,見其並不反對,於是心中下定決心,對楊賜讚了一句:“卿家所言確實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