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一個月的最後一個星期,費高佬對我下的兩萬業績到現在我一分錢都沒有完成,心裏說不急是假的,但是急也沒有用,生活總是要繼續、工作也要繼續進行,我已經盡了我最大的力氣去往這兩萬的業績衝刺,現在手裏的意向客戶有一大把,好幾個都說在這幾天來報班,這些準意向客戶都是我從那些垃圾數據裏打出來的,因為自從那次費高佬找我談了話之後劉勇就再也沒有分發我好的嶄新數據了。
對於劉勇這個人我的印象越來越不好,和別的組的組長不一樣,他很陰險,每次總是把最好的數據留給自己然後再分一些給和他玩的好的一個老鄉,他們也確實有能力,所以他們兩個一直是我們組裏業績最好的兩個人。
因為他們的關係不一般所以總是資源共享,至於我們組其他的一些人、包括璐姐都沒有打上最好的數據,而我打的數據都是他們在前兩個月打的不要的遣返回去之後才發給我的,換句話說,我一直以來都在從別人吃剩下的骨頭渣子裏找飯吃。
這些我都知道,而且我們組其他的一些人也都知道,隻不過劉勇和他老鄉是我們組裏業績做得最好的人,公司的領導也比較賞識他們,所以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
總之,在我們這個組,劉勇有絕對的權威,他這個人也比較有心計,總是會在方方麵麵照顧到大家的麵子和心裏感受,下班的時候絕不托班,周末加班的情況也基本沒有,他批評人的時候尤其狡猾,從不點名道姓,全部都是指桑罵槐、含沙射影一般的方式,智商稍微低一點的人根本就不明白他是在罵誰。
我的業績做得再差他當著我的麵也從來不說我,等到一轉過身就對別人說我的壞話,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他對我沒有好感,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實際上我對他也沒有任何的好印象,他的優雅大度、明理知性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惡心的偽裝。
每次開會那種陳詞濫調讓人聽得耳朵都出了繭,說來說去總是那麼幾句,仗著自己的一點點權利就隻手遮天,經常在費副校長那裏告狀打小報告,但是當著大家的麵又是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
我很費解,為什麼像費高佬那樣聰明的人會容許這樣的小人在公司裏囂張,難道他看不出來我們組長就是一個品德敗壞的人嗎?
或許他們都是一丘之貉,這個社會不陰險一些根本就混不開,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總是可以占到老實人的很多便宜,這是我當時的想法,但是費高佬顯然比我之前那家飯店的老板娘要聰明得多。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劉勇這個小人,隻不過他是一個管理者,有的時候管理者也需要小人,他的指責就是把所有不同類型的人利用起來讓整個公司往一個好的方向發展。
從這一點上來說他無疑是成功的,作為一個領導,平時是沒有時間和我們這些下屬經常接觸的,他需要保持一種神秘感,來維持他的權力,給人一種威懾,但是他又不能不知道下麵員工的動態,所以一個識時務的小人這個時候合時機的跳出來為他提供有價值的信息是再好不過的了。
再來說說我們公司的其他一些業務員,他們絕大多數都是一些明哲保身的人,老實他們絕對談不上,但是也決不會敢於向惡勢力挑戰,他們眼中隻有錢,隻有業績,相處久了我慢慢的就有些覺得他們離我很遠的感覺。
這些人跟我根本就不是一個頻道上的,他們麵對客戶的時候一個個都巧舌如簧、鬼靈腦精的,想方設法的不擇手段忽悠客戶,經常在話語中設下隱秘的小陷阱去坑客戶,完了之後掛上電話還會和周圍的人把被自己愚弄的客戶嘲笑一番。
一開始我也不會大驚小怪,但是自從看了那些神聖的銷售傳奇之後我的眼界就變高了,我是一個比較理想化的人,那個時候心裏還沒有被現實的社會所折服達到臉厚心黑的地步,所以我還願意相信那些心靈雞湯,深深的被書中的文字吸引。
在無數個寂寞的深夜,每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心靈是多麼空虛啊,這個世界人與人的關係如果除開工作的話簡直是太可怕了,心裏就像是沒有了寄托一樣,一份工作的意義絕對不僅僅在於能夠讓自己得到一些物質價值,它還可以讓自己空虛的心靈變得充實起來。
那個時候懵懂的我內心除了工作之外就再也充實不起來了,下班後,隻有書才能夠使我心靈充實,麵對那些書中的偉大故事以及暖人心窩的情感好文,我虛幻的自我瞬間感覺無比良好,殊不知,那都是在自我麻痹。
自我麻痹在這裏並不是一個貶義詞,外國人其實也是這樣,他們用聖經自我麻痹,然後給自己心靈找到一個寄托,相信上帝成為了人們心中的一種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