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件事情怎麼還驚動聖上了?”石夫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
“一同被帶走的還有一位貴人,讓聖上和太後娘娘都非常掛心。”陸允江看一眼石夫人,道,“此事事關重大,還望二位不要再多問。”
石琨自然向父母隱瞞了蘇擬的真實身份,隻說蘇擬是某家藥鋪的少掌櫃。
石家家大業大,哪裏把一家藥鋪放在眼裏,石夫人又是有些勢利眼的,心裏不樂意石琨老和蘇擬玩,隻想讓他同一些大戶人家的公子走動,明裏暗裏說了蘇擬不少的壞話。
聽陸允江這麼一說,石夫人更是驚詫:“這位蘇公子是什麼來頭?”
“哎呀,陸大人讓你別問,你就別再問了嘛!”石老爺止住夫人的話頭,又向陸允江拱手道,“還請陸大人隨我到後書房詳談。”
奉陽城郊的一戶農家柴房裏,已是日上三竿了。
蘇擬昏昏沉沉地醒過來時,發覺頭上蒙的布罩子已經被取下,後背連著脖頸一陣酸痛,痛得她呲牙咧嘴。
蘇擬發現自己和石琨被反綁在一根木柱上,石琨還沉沉昏睡著。蘇擬試著動了動手腕,粗繩磨得她生疼。她心中突然一動,手中運氣,屏氣凝神,用能活動的手指盡全力往袖口探去。
環顧柴房四周,唯一的光源便是那扇封起來的木窗了,空氣中彌漫著牲畜和稻草的氣味。
“唉喲....哎喲喂.....”
不遠處隱隱傳來男子痛苦的呻吟,又聽得一人道:“這老六怕是不行了,你看看,嘴邊都是血沫子。”
“老大不是答應去請郎中了嗎?怎麼還不來?”
“嗐,請什麼郎中!老大說了,重要關頭不能再出岔子,你還想不想要那三百萬兩銀子了?”
“話是這麼說,總不能讓六哥就這麼死了吧?”
“你也不動腦筋想想,少一個老六,咱們幾個不就能多分點錢?腦袋瓜子轉靈活點吧!”
說話聲漸漸悄了,又聽得兩人趿拉著粗底布鞋往柴房這邊來,蘇擬忙垂頭閉眼假睡。
柴房的木門被一腳踹開了,另一個氣急敗壞地道:“輕點,踹壞了你賠?”
“我說老七,一大早的你吃了炸藥嘍?想救老六自己去找郎中去,別他媽把氣往老子這兒撒!”另一個毫不示弱,又卯足了勁兒衝蘇擬二人嚷道:“起床了起床了!老大一會還要同你們嘮嗑呢!”
一邊嚷著,一邊朝他倆砸了兩個泔水饃饃。蘇擬繼續垂著頭裝睡。
又聽得一人趿拉著腳步進來了。
“老大!”
“老大。”
王虎眯起眼睛打量著麵有不甘的老七,突然伸手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七啊,你放寬心,你大哥我不會見死不救。一會我把這兩個錢袋子嘴給堵上,再請郎中不遲。”
老七抹了一把淚:“那老大你得手腳快點啊!我就怕六哥撐不住,來不及啦!”
王虎故作高深地點了點頭:“放心,你大哥我自有分寸,算著時間呢。”
王虎背著手轉悠到蘇擬二人麵前,又蹲下來探了探石琨的鼻息:“還他媽睡著呢,老二,你下手夠狠的啊!”
“嘿嘿,謝老大誇獎,謝老大誇獎!”
王虎轉過身,用葫蘆瓢舀了一滿滿瓢水,對著蘇擬和石琨劈頭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