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的臉色霎時間變得相當難看:“老道,是你說的一文不值?”
“是我說的。”藍道長底氣十足。
屠夫厲聲道:“憑什麼?”
藍道長冷笑道:“因為你那垃圾玩意如果能值千萬黃金的話,那我這支豈不是無價之寶了?”
屠夫徹底愣住,因為他看見藍道長身後的獨舞也摸出了一支金釵放在桌上。
這支金釵的款式造型跟屠夫的那支完全一樣,純粹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但不一樣的就是這支釵子上鑲滿了大大小小的寶石,其璀璨的光芒讓滿屋子金碧輝煌的裝潢都為之失色。
縱然也見過不少奇珍異寶,但此刻明眼人一看便知這絕非凡品。
屠夫頓時怔住,目光刀鋒般盯住了藍道長:“老道,你這金釵哪來的?”
“你不用管它是哪來的?”藍道長傲然道,“我隻問你一句話,你的金釵值錢還是我的金釵值錢?”
屠夫歎了口氣:“好象是你的。”
他雖粗魯,卻絕不是蠻橫之人。
說白了,這種人絕不是白癡腦殘,換真正的爆發戶在這裏,說不定就要強詞奪理了。
因為再怎麼外行的人一看,也知道藍道長手上這一支是名貴貨。
鍾舒曼忽然發現這屠夫一點也不簡單,根本不是她之前想象中那樣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
藍道長道:“既然你的釵都能值1000萬兩黃金,那我的釵能值多少?”
“能值3000萬!”又有人語出驚人了。
眾人驚駭的再度轉頭,說話的竟是那一直不吭聲的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品了一口香檳,放下高腳杯緩緩道:“這是我的看法,不知道各位如何?”
他雖在問“各位”,但目光卻是緊緊盯著對麵的年輕人,那年輕人竟是麵不改色,仍然微微的點了點頭,以示同意。
高乘風的臉色變了,驟然變得說不出的可怕和惶恐,他身後段小七等人也是臉色大變。
張赫這時候才回頭望向鍾舒曼,他表情雖然凝重,但眼神卻傳遞著他的想法。
張赫:“懂沒?”
鍾舒曼微微點頭:“懂了!”
張赫也點頭:“懂了就好。”
……
年輕人輕聲曼吟:“這位道長,在下素來喜歡收集奇珍異寶,不知你這支金釵有沒有出售的意思?”
藍道長笑了:“那就看你能不能出得起那個價了?”
年輕人點了點頭,身後的一位隨從立即從包袱中掏出了一疊堪比書厚的銀票。
“這裏是中原大陸京師天金錢莊總號的銀票,每張10萬兩,共計3000萬兩黃金,道長可以點一點。”年輕人一說完,銀票就到了他的麵前。
藍道長也怔住了,說實話,連他都不敢想象這種事。
喊天價人人都敢也都會,可是真正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的,放眼當今江湖,還真沒幾個人。
他當然也知道江湖臥虎藏龍這個道理,可這筆財富實在是太龐大、太驚人了,甚至可說這不是單個玩家有能力掌握的,光憑這疊銀票就足夠讓中原大陸發生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年輕人忽又歎道:“其實這金釵是值不了3000萬的。”
所有人再次呆住,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
年輕人道:“我之所以出錢買下它,是看今天大家玩得這麼高興,我不想少了大家的興……”
每個人都靜靜的聽著,瘋子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準確的說,不是多,而是隻他一個。
他花巨款買這支金釵,竟然是覺得玩得高興。
鍾舒曼現在隻恨不得回家去蒙頭大睡三天,因為再這樣下去,她要被人活活的氣死,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可惜還有更驚人的事在後麵,屠夫忽然露出了思考的表情:“這位公子爺說得對,它確實值不了那麼多錢,我看也就1500萬兩差不多了。”
年輕人露出了讚許之色:“好眼力。”
屠夫竟然謙虛:“不敢!”
年輕人忽然伸手輕輕的用手指彈了彈金釵,金釵居然在桌上神奇的滑行了五米,恰倒好處的停在屠夫麵前。
原來這年輕人竟然也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手指功夫異常了得,因為大家都是行家,知道催動內功力量在手指上彈東西不難,難就難在對這種力道恰倒好處的控製,這才是爐火純青的境界。
隻聽得年輕人道:“既是如此,那這支金釵我就借你一用,權當1500萬兩賭本。”
屠夫苦笑道:“我見過找人借錢的,但還沒見過主動要借錢給別人的。”
年輕人淡淡道:“現在你豈不是見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