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淩風道:“因為換作你是武力兄,你就明白了,你想想,你的情人被調戲了,你會是什麼反應?”
天機道人失笑道:“自然很生氣。”
七淩風道:“生氣了自然就要去報複對不對?”
天機道人道:“不錯!”
七淩風嘴角邊也露出了一絲苦笑:“但海南劍派畢竟不是十八連營的那樣的菜鳥集中營,不是武力兄憑一己之力就可以獨闖刀山的。”
天機道人眼睛亮了:“所以他就一定要智取?”
七淩風道:“他合理的利用了三家的矛盾與衝突,一方麵假借談判之名,暗中行刺拽少爺,另一方麵在巨鯨幫的庫房重地殺人越貨,兩條線同時進行。”
天機道人道:“親自動手殺害拽拽的人就是他?”
“就是他!”七淩風肯定的答道,“我所知道的京華樓高手中,除了唐可卿外,沒誰有那麼高的內力,但那個人顯然不是唐可卿,因為刺客是個男人,這一點我自信不會看錯。”
天機道人也懂了:“他算準了刺殺拽拽後,你一定會追查下去,所以他故意引你去衙門,故意驚動捕快來查你?”
七淩風點頭道:“然後引我去巨鯨幫的倉庫重地,又讓一大幫子捕快跟上來。”
天機道人道:“目的就是嫁禍給我們?”
“不!這不是嫁禍!”七淩風道,“他這麼做的目的,是迅速把事情鬧大,事情一鬧大就會在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給巨鯨幫的高手們,他又算準了一點,巨鯨幫一定會借題發揮的,而且那個時候我卻被衙門的人帶走了,等我再回來,巨鯨幫已經在這裏鬧完了。”
天機道人沉思著,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他要刺殺拽拽,為什麼又要京華樓的茗中刀和白家人在場呢?”
七淩風道:“因為這樣一來,就會把大家的注意力轉移到別處,讓人不容易懷疑到他們就京華樓身上去,這就叫真真假假,虛實難分。”
天機道人歎息道:“有一點我不太明白,他既然是衝著拽拽來的,為什麼不直接偷襲了事,偏偏搞出這麼多的事端出來?說簡單點,他這是在斷我們的財路,為了爭風吃醋而不惜將對手往絕路上趕,不得不說,此人真是算無遺策,手段毒辣,何苦呢?”
七淩風冷笑著反問道:“他為了朋友而獨闖十八連營,屠殺了五六百個玩家,手段豈不是更毒辣,更殘忍,我是不是應該問問他何苦呢?”
天機道人長長的歎了口氣:“現在所有的事情都變得合情合理了,可惜的是所有的情況都對我們不利。”
“那倒未必!”
天機道人趕緊拱手道:“那就得仰仗七少為我派出力了。”
七淩風像是在自言自語:“既然巨鯨幫能夠借題發揮,那我們也可以將計就計。”
天機道人道:“船我們是沒法子賠出去,可問題是現在凶手在哪兒?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隻有一天的時間去找凶手,聽說巨鯨幫死了三十多個NPC弟子,凶手鐵定紅名露出名字,這會兒肯定不再白雲城中,說不定已經跑了。”
七淩風道:“我們不必找那個凶手,我們可以直接找出元凶。”
天機道人怔住:“你是指武力兄?”
七淩風點點頭。
天機道人苦笑道:“我們上哪去找?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現過身。”
七淩風自信道:“我們不必找,我們可以讓他主動來找我們。”
“哦?”天機道人似信非信的看著他。
七淩風臉上的表情絕對不是沒有把握的那一種。
* * *
正午,烈日如火。
碧藍色的海水拍打著金黃色的沙灘,白雲城的碧浪碼頭旌旗飛揚、人頭湧動。
二十多艘大龍舟整齊的排在淺灘處,在火紅色的陽光下散發著一種動人的線條感。
最中央的巨型主船的後甲板上,三麵大旗尤為顯眼,分別映著“海南”“金宮”“巨鯨”六個大字。
“海南”的大旗下坐著的人是天機道人、七淩風、拽哥以及若幹海南弟子;“巨鯨”旗下也坐著他們的幫主向天飛,左右大護法三刀見血和霸驚天下;而金宮世家這次則隻來了林若離一個人。
她雖然隻身一人,但卻無疑是全場矚目的焦點,隻因一襲藍衣在這碧海藍天的映襯下,很好的演繹了她嫵媚雅致的獨特風情。
在這艘大船上,巨鯨幫的水手們終年和大海作爭鬥,過的都是刀口上舐血的苦日子,平時就不要說見到如此驚豔的佳人了,就算見到一個女人都是十分罕見的事情,此刻全場絕大多數人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