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赫道:“你的根骨相對較低,難免不能正視孤劍先生的強烈劍光,但當時我卻看清楚了,盡管賈欣當時的拳腳輕描淡寫,可用出來的全是絕技,有《如意蘭花指》《移形換位陣》以及《血手印》,有這三樣絕技自然可以逼退孤劍先生。”
林若離皺眉道:“聽說《血手印》是扶桑甲賀的武功,多為海上倭寇使用?”
張赫點點頭:“這是邪功,正派人士是絕不會使用的,以前的二爺就是正派中人,怎麼可能讓島上的人修煉邪派武功呢?縱然那些亡命凶犯有成名的邪派絕技,但在島規的約束下,也不可能教給外人。”
林若離聳然動容:“你是說,那個賈姑娘與海上倭寇有染?”
張赫麵色凝重:“隻怕還不是有染那麼簡單,以她的學問和見識,又怎能及得上曾經二爺的才情和武學呢?我想這其中,至少是這一年多的時間裏,這島上發生過重大的變故。”
林若離終於懂了:“原來賈姑娘暗中取代了二爺,弄個傀儡出來,讓其他人相信真正的二爺還在。”
張赫道:“想取代真正的二爺,光憑她一個人是遠遠不夠的,這裏麵不但需要高手、武功、人力、財力和物力,更需要極為厲害的人智,如果你明白了這一點,你就明白為什麼雪中晴和七淩風會不遠千裏的追到這裏來了。”
林若離若有所思:“我知道雪中晴曾是武林女盟主的最有力競爭者,武功和威望都很高,可也不至於說讓那七淩風和天機道人對她馬首是瞻、惟命是從,要知道天老頭可是海南劍派的一派掌門啊。”
張赫笑了:“他們對她就像屬下對待上級領導,你好好想想,這是為什麼?”
林若離沉思了片刻,還是搖頭道:“我實在是想不出為什麼?”
張赫的目光又有些出神:“因為,他們是一個組織,一個極其龐大而嚴密的組織,這個組織隱藏在幕後,他們呼風喚雨,他們無所不能,他們淩駕在幾乎所有可怕的組織之上,他們的存在甚至可以改變這個中原的曆史。”
林若離駭然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張赫長長的歎了口氣:“因為,我曾經就是這個組織中的一員,而且……”
他沒把話說完,但林若離已經明白,張赫就是這個組織中最優秀的一個,精於計算、擅長策劃、用智慧戰勝一切。
曾經聽阿煩蹄透露過,張赫是“幕後黑手”,林若離已經可以想象,張赫淡然瀟灑的背後,那種慎密的分析、冷靜的頭腦、驚人的計劃,是從多少不平凡的經曆和磨練中淬練出來的。
一個人再怎麼天生奇才,沒有經過磨礪是不可能成功,就連永恒燦爛的鑽石,也得經過無數的打磨,才會散發最耀眼的光輝。
林若離望著他:“可是你後來還是脫離了這個組織?”
張赫沒有回答,但眼神中卻透出一股無法抑製的憤怒,林若離從來見過張赫這樣的眼神,她又明白了一點,張赫一定是因為某種特別的原因而離開,也許是利益爭端、也許是受到了欺騙、也許是情人離別,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那些都已經是“過去”,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張赫的這句至理名言,這一刻,她不禁主動握住了張赫的手。
美人如玉,柔情似水,張赫的目光又漸漸變得平靜溫和,隻不過他改變了話題:“這些線索串聯起來,其實我們不妨分析分析,最開始的時候,隻不過是你被拽公子騷擾而已,為什麼這個組織要派出七淩風來協助海南劍派?那麼嚴密而厲害的組織,如果為了這樣的感情糾紛而動用寶貴的力量資源,那這個江湖上他們要管的事就太多了,也管不過來。”
“不錯。”林若離點頭讚同:“隻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是站在海南劍派那一邊的。”
張赫也點頭:“因為他們知道我要去瓊州,在他們的眼中,我表麵上要為你出氣,實際上暗暗劍指這個虔誠島,他們不得不防,所以派出了七淩風。”
說到這裏,張赫頓了頓,傲然道:“我知道七淩風在組織中的地位不低,但他還沒強到可以把我吃下去的地步。”
林若離道:“所以那位雪中晴隨後就到,以防你登上這虔誠島,可是你偏偏還真是衝著這裏來的。”
張赫苦笑道:“我來的目的和他們想的不同,我知道真的二爺如果真的見到了我,他會滿足我的要求的,因為我曾經幫過他幾次,要區區幾本心法內功秘籍,他不會吝嗇的,誰知道這個島上早就物是人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