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四 舊友(1 / 2)

王山炮在我的印象當中,絕對是一條活生生的漢子。

他雖然大學四年,隻有大一上半學期去聽過幾節課,成績更每次都是10門功課8門掛科,還有兩門直接棄考,與我這個曆史係學習頂尖的優等生貌似八竿子打不著。

然而在我的大學期間,舍友八個人之中,隻有王山炮跟我關係最好,這隻是因為——他睡我上鋪。

每次從他的床上掉下來什麼東西,小到耳機充電器,大到電扇吹風機,都是我“不厭其煩”的把他的那堆破爛扔回他的床上,一來二去,王山炮對我“感激涕零”,自然我們之間也就熟絡起來。

也正因為如此,每當“山寨打炮機”的王山炮,從外麵铩羽而歸的時候,第一個被他哭訴的對象絕對是我。

而當我的獎學金被因為某種不能放在台麵上的規則克扣了一部分的時候,也是王山炮一馬當先,指著校領導的鼻子破口大罵。

當然不但我的獎學金沒有要回來,而且王山炮還因為這件事吃了處分,差一點兒就被退了學。

不過從此之後,我和王山炮就結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誼,王山炮掛了的學科“奇跡”般的全都補考通過,連老師也差點兒以為王山炮是文曲星突然轉世投胎,在他身體裏重生了呢。

我們兩個一起在學校裏幹過的壞事兒還有很多,現在想想,“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條我奉為人生畢生準則的至理名言,還是王山炮教給我的。隻不過,畢業之後,我們兩個各奔東西,再無聯係。

一別經年,沒想到在這小小的夜市之中,我竟然又遇見了山炮。

如今的山炮,可謂“男”大十八變,再也不是那個身穿迷彩衝鋒衫,平角大褲衩,腳蹬人字趿拉板兒的窮屌絲了,而是上身穿著粉色的T恤衫,下身是白色的鉛筆褲,腳上還套著一雙有跟的鹿皮靴,那樣子要多洋氣有多洋氣,要多時髦有多時髦。

隻不過,我總感覺山炮和當年他那“漢子”的形象漸行漸遠,從他的一舉手、一投足,總有一種令我說不出的異樣感。

沒錯,憑借我敏銳的洞察力,我懷疑山炮因為常年打不到炮,而向著另外一個極端邁出了腳步,而且這一邁,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收都收不回來。

日與夜、黑與白,有的時候並沒有那麼清晰的界限,尤其是在電子樂和五彩的霓虹燈不斷刺激著感官神經的夜店裏,在欲望和酒精的刺激下,人們往往容易輕易的做出一些衝動的行為。

然而,我的損友王山炮同學,偏偏就把我和沈姝拉進了夜店酒吧裏。

明天就要去見沈姝的父母了,這明顯是節外生枝的多此一舉,我想不通為什麼沈姝會輕易答應。

然而別看沈姝在夜市裏像隻迷路的貓咪一般乖巧,進了酒吧卻駕輕就熟,不但到後麵的更衣室裏換了一身妖嬈的跳舞裙、高跟鞋,而且回來之後馬上向服務生點了一杯“B52轟炸機”,一個人自顧自的嗨了起來。

酒吧雖然在國內已經普及了很久,但是畢竟是從國外傳進來的洋文化,沈姝對酒吧了若指掌其實也並沒有那麼奇怪。

反倒是我隻點了一杯冰咖啡,被酒保“大人”狠狠的一陣鄙視。

看著酒保“啪”的一聲把沈姝酒杯裏最上一層的酒點燃,藍色的火焰在昏暗的吧台上綻放,沈姝本人也像轟炸機一樣徹底起飛!

“唐,我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曲子,我突然很想跳兩下。”

隨著酒吧動感的音樂,冰山女王沈姝竟然扭動起腰肢,在酒吧大廳裏,開始狂飆起熱辣而又性感的勁舞。

周圍那些暗暗投來直勾勾的目光的男人們,已經開始在不住的吞咽口水,甚至有的就好像好幾天沒吃過飯一樣流了滿地的口水;而在酒吧裏的女人們也同時投來了嫉妒到死的悲慘目光,不過,我並不可憐她們,誰讓她們長的沒沈姝這般國色天香呢。

然而沈姝卻隻是圍著我不斷的展示她那高超的舞技,還時不時的用她性感而豐滿的身體在我身上摩擦:勁爆柔軟的臀部坐在我的兩腿之上,兩隻手反向摟著我的脖子,仰起的頭癡情的盯著我的柔唇,弄得我隻好在她額頭上快速的一吻,沈姝才離開我,繼續跳她的舞。在我身邊,充滿了不懷好意的凝視,我隻好尷尬的向旁邊的人解釋:“這是我媳婦兒。”

但是得到的回應是更多刺人的視線,以及假模假式、不屑一顧的憤然離場。

雖然明天就要去見沈姝的父母了,但是這些日子以來,沈姝的神經實在繃得太死了,先是要應對葛衛國的死纏爛打,現在又要麵對父母的壓力,也許讓她在這裏放鬆一下,調整調整狀態,明天能夠更好的應對即將到來的父母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