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自衛?你是日本人?”沈姝的媽媽瞪著跟沈姝一樣漂亮的丹鳳眼,疑惑不解的對自衛君問道。
自衛君呆呆的站在當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就好像整個人變成了一根呆木頭。
當我通過耳機聽到自衛君的自我介紹的時候,也差點兒沒一頭磕死在柱子上,不過我猜想現在更想磕死的人是沈姝。但沈姝馬上做出了應對。
“啊,嗯,不是的,我的未婚夫之前剛剛在日本工作過一段時間,山本自衛是他的日本名字,他的中文名字是宋唐。”
沈姝不愧是沈姝,隻是稍微頓了一下,馬上就幫自衛君重新設定了一個身份,讓自衛君的介紹能夠自圓其說。
“對,對,我是宋唐。我剛剛從日本回來,平時用日本名字用的習慣了,一不小心就說錯了,真是萬分抱歉。”自衛君說著就想要習慣性的來一個九十度直角的標準鞠躬,被沈姝掐著胳臂及時製止了。
“哦,宋先生,你好!”沈姝的Daddy,那個高大的大胡子男人十分熱情的對自衛君裂開大嘴一笑,然後一把將自衛君摟到了懷裏,結結實實的給了自衛君一個無比熱忱的熊抱,甚至在耳機當中,我都能聽到自衛君骨頭架子發出微弱的“嘎嘣”斷裂聲。
不過這還是這些年以來,第一次有人一見麵就能把我的姓氏叫對,雖然他是個平時就把姓當名,名當姓的外國人,而且他稱呼的人不是我本人,但我還是難以抑製內心裏那股感動——
總算有人知道我姓宋,不是姓唐了!
我不由得對大胡子產生了相當程度的好感。
大胡子Daddy鬆開差點兒被勒死的自衛君,然後扭頭也同樣給了沈姝一個大大的熊抱,隻不過動作就要比抱自衛君的時候溫柔的多。
“姝,他剛剛說他是什麼公司的?”沈姝的媽媽一看就是那種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對於剛剛自衛君的回答還仍然存有疑惑。
“額,他是……他是專門給人做旅遊谘詢的,他開了一間公司,叫宋唐環球旅遊谘詢公司,這不是前些日子剛從日本考察回來。”沈姝相當牽強的解釋看來並沒有取得她媽媽的完全理解,媽媽大人隻是相當敷衍的“哦”了一聲。
然而那邊,大胡子Daddy又對自衛君的口罩產生了興趣:“宋先生,你是不是生病了啊?為什麼要戴著口罩?”
自衛君馬上自得意滿的解釋道:“這是防霧霾套裝2.0精簡版,雖然最主要的部分被人撕掉了,但是現有的部分仍然可以防風吹、擋日曬,而且還可以有效防止細菌、病毒進入口腔,引發感冒、發燒、咳嗽。這個套裝,原價隻要九塊八,既然今天我跟伯父是第一次見麵,我還可以給你便宜兩塊錢,怎麼樣,要不要來一套,啊啊……”
自衛君的胳臂肘內側再次受到了沈姝的會心一擊,自衛君馬上閉上了嘴。
我看到大胡子已經準備往外掏錢包了。
沈姝連忙轉移話題:“啊,對了,咱們也不能光跟這傻站著啊,你們的行李是不是還沒拿呢,我們先去取行李吧。”
“說的也是,舒爾克,我們先去拿行李,然後陪孩子們一起去吃點兒東西,孩子們接我們挺辛苦的。”沈姝媽媽對著叫做舒爾克的大胡子Daddy說道,舒爾克趕忙點頭,沈姝家的地位關係在我看來一目了然。
沈姝媽媽當仁不讓,是家裏的頭號指揮官,沈姝排第二,而作為唯一的男性,恐怕舒爾克難逃為女士們拎包的命運。
“不過,親愛的,我們的行李在終轉站,可是這裏這麼大,我根本不知道終轉站在哪裏?”舒爾克攤開熊掌,做出了一個生動而形象的無奈表情。
“這個不用擔心,”自衛君難得露出了一臉自信,“因為你們看,那根柱子上貼著地圖!”
然而自衛君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因為他忽然自己也意識到了,那根柱子就是我和陸丹丹藏身的地方!
這家夥真是不捅點兒簍子不過癮。
雖然說這根柱子後麵剛好可以藏下我和陸丹丹兩個人,然而剛剛沈姝是因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衛君身上,所以沒有發現我倆,但馬上即將要走過來的沈姝一家,保不齊就會發現柱子後麵的秘密。
自衛君恐怕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揮揮手,指著懸浮通道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了,放行李的終轉站應該是在東邊!”
沈姝微一皺眉:“可那邊是北!”
“啊?”自衛君一臉尷尬。
“而且東邊是我們出來的方向哦!”舒爾克微笑著一拍自衛君的肩膀,差點兒把自衛君拍倒在地上。
我真是替自衛君感到丟人,雖然自衛君也是外國人,但好歹他也在中國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然而卻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還不如一個剛剛到中國的德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