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夫婦的房間,迎麵而來的是一股殺氣。
閨女丟了,輪誰,誰恐怕都不會再平心靜氣的笑臉相迎的。我從進入山本夫婦房間的那一刻起,就感受到了一股濃濃的殺意,山本爹手握利刃,皺著眉頭,就好像在等著仇人主動送上門來,給他斬殺一樣。
那個仇人,恐怕就是我,我作為自愛醬的郎君,竟然把新媳婦給弄丟了,這自然罪過大大滴幹活,難過引發了山本爹看上去,就遮掩不住的如此濃鬱的怒意。
但我卻感覺好像又有哪裏不太對。
如果真的是自愛醬失蹤不見了的話,按照山本爹的性格,應該更加大張旗鼓的,四處敲鑼鳴鍾,派人到處找尋自愛醬的蹤跡才對。
而不是拿著日本刀,虎視眈眈的盯著我看。
而且,從山本夫婦正襟危坐的樣子看來,一點兒慌亂的感覺都沒有,完全不像是丟了女兒的父母,該有的樣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自愛醬在離家出走,或是自尋短見之前,事先告知了父母?所以山本夫婦才能如此這般,不急不躁的留守在這裏,等待我的到來,和我算賬?
“唐桑,請坐!”山本爹咬著牙,切著齒的,從牙齒縫裏擠出了這句看著還像是保持理智的話。
果然還是衝我來的,我內心雖然忐忑不安,但我不是個不負責任的人,我應該事先讓陸丹丹盯著點兒自愛醬就好了,現在看來,怪我安排不周。理應接受山本爹的問責。
山本爹看我坐下了,兩道粗眉一豎,手裏的日本刀“哐啷啷”往地板上一扔,顯得震怒非常:
“唐桑,你看看這個是什麼?”
說著,滿麵怒容的山本爹,將一張大紅色的柬紙,推出來放到我的麵前。
紅紙封麵上啥也沒寫。
我記得我見過這種樣子的柬紙,隻是那種在婚禮舉行過程前,向親戚朋友發喜帖用的那種請柬紙。
難道說,自愛醬用這種紙,留下了出走書,甚至是遺書?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聽說日本好些女孩子,就喜歡在大紅紙上,搞些稀奇古怪的詛咒、魔法什麼的。而且聽說,這種玩意兒的效力還挺強,要不然日本也就不會有那麼多少男少女,年紀輕輕莫名其妙的就跑去玩自殺去了。
雖然我想著自愛醬不可能那麼脆弱,但這世上一切皆有可能,再被自己的哥哥自衛君無情的甩了之後,又被我放了鴿子,自愛醬的小心髒能不能受得了,這需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而對於山本爹,我也有十萬個為什麼想要問,比如為什麼山本爹的日本刀,拋到一邊的時候,紮到了他自己的屁股,而他竟然不覺得疼?
於是,在我的腦子裏,存在著這十萬零一個問號的情況下,我打開了這張紅柬紙。
“這是啥?”這是我在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疑問。
“這東西是什麼時候送過來的?”這是從我嘴裏,跑出來的第一個問題。
雖然我不是日本人,但我對於日本的曆史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對於日本文字,也認識幾個。
所以對於這張紅色柬紙裏,包著的白色信紙上麵寫的字,我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因為白色信紙上,寫的竟然是一封戰書!
大大的三字標題“挑戰狀”,以45號字,狂草,寫於信紙的最右一列。
然後洋洋灑灑的寫的日本字,以八豎行的形式,寫在了挑戰狀的左側。
雖然我翻譯不出來,完全與原文一模一樣的譯文,但大致的意思是:我不服!
具體一點兒,就是與山本家決裂的小野,因為不滿意山本爹把女兒自愛醬,許配給了我,讓我繼承了山本家的產業,從而導致他的兒子春次君,不能迎娶自愛醬,不能繼承山本家的產業。這令小野很不爽,所以小野提出了挑戰。以自己手下的十三家分店,作為賭注,與山本家的分店一較高下。
山本家可以隨便派出十三家實力最強,生意最好的分店,與小野家分庭抗禮,以一周為期限,哪十三家的總營業額最高,哪一家就算獲勝。而失敗方,要把自己這十三家的分店,拱手送給對方。
落款人正是小野。
我看著這份挑戰書,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是選出十三家實力最強,生意最好的分店,所以對於哪一家來說,這十三家分店都是各自產業中的根本,失去這十三家分店的話,注定會元氣大傷。
特別是小野,這十三家分店幾乎就是小野家的全部家當。如果說,山本家輸掉了這十三家生意最好的分店,那麼剩下的分店,包括總店還可以作為東山再起的資本,那麼小野如果輸了的話,連再來一次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