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呼呼的在耳邊呼嘯而過。
這種感覺相當的熟悉。
從樓頂,我被王力元一個大力,推下了房頂。
說起來,這好像已經是我第二次非自願的從樓頂摔落。我甚至於已經開始熟悉這種“被跳樓”的感覺了。
上一次,由於陸丹丹的一個小失誤,導致她拽著我,一起“喜大奔普”的玩了一會有驚無險的跳樓。
但是,上一次,好歹我手裏握著陸丹丹那軟乎乎、肉嘟嘟的小手,有個美女陪著上路,我也不算寂寞。而且,上一次因為事先有圍觀群眾的關係,不知道哪名好事之徒,報了警,還有趕來的消防隊提前鋪設了消防氣墊,我和陸丹丹才堪堪然的撿回了一條命。
然而這一次,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往下掉,身邊都沒個美女聊聊天,令我倍感寂寞。
而顯而易見的是,這次在樓底下並沒有好事群眾,提前圍觀,也完全不可能有消防員在樓底下鋪個消防氣墊,等著救我。
最可恨的是,王力元在把我推下去之後,竟然隻是瞄了一眼,就像是害怕東窗事發、被樓底下的人看到一樣,隻是縮頭烏龜一樣,探了一下腦袋,又把頭縮回去了,不見了蹤影。
我心裏感到有些悲哀。
我宋唐,行得正,坐得直,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了不少美麗而又不朽的傳說,然而在我臨終之際,都沒有人見證一代戀愛谘詢大師的最後,甚至連殺人凶手都已經逃之夭夭了,我一個人真是無比的寂寞空虛冷。
嗯,是真冷。
涼風颼颼的從我身體兩側刮過,就如同幾根棍子同時抽打在我身上一樣。
我的心更是比我身上更涼,這是真的要死的節奏啊。
都怪我,一時大意,中了王力元的套。但我也是真沒想到,王力元會為了陸丹丹,而真的動手殺人。
是誰給了王力元這麼大的膽子?
但我轉念仔細一想,也就釋然了。王力元竟然連毒品都搞來吸了,那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幹的事情呢?王力元的腦子,現在恐怕已經不太正常了,他在服了違禁藥物之後,恐怕已經不是我所熟識的那個王力元了。
毒品,具有改變一個人性格甚至品質的強大邪惡力量,一旦深陷其中,就永遠無法自拔。
我一邊為曾經的“天之驕子”王力元,感到扼腕歎息,一邊往下掉著。
從樓頂下降的速度很快,很快就來到了麗都大飯店四樓的位置。我之所以知道是飯店的四樓,是因為我昨天剛剛來過這一層,對這一層的布局比較熟悉,而其中一間房間的窗簾恰好沒有關上,我透過透明的窗玻璃向裏麵看去,恰好可以看到和我昨天見過的那種麗都員工使用的房間,相同的牆麵布局。
這應該是一間儲藏保鮮食物的房間。
而在房間靠窗的一張桌子上,在速凍餃子和冷鮮肉的注視下,一個男人正壓在一個年輕女人的身上,做著一些少兒不宜的運動。
真是的,這些人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怎麼都不知道拉窗簾呢?
雖然屋內春光無限好,但我卻沒有心情看風景。
這可怎麼辦啊,我都要掉下去了,難道我就這樣幹等著摔死嗎?
絕不可能!
我怎麼可能會輕易“狗帶”。
我急中生智,從腰背後,抽出我本來打算用來防身的雙節棍,然後握住雙節棍兩節中的其中一節,用力向著大樓側邊的排水管道上一甩,雙節棍的上半截就勾在了排水管道之上,而我也暫時停止了下降的趨勢。我拽著半截雙節棍,身體懸浮在半空之中,不斷的前後擺動。
我就這樣打著晃悠,向沒拉窗簾的那間房間裏蕩去。
雖然我可能出現的不太是時候,但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屋裏的兩位同誌,隻要能把我拉進去,那絕對是為了人類社會的進步,做了偉大而光榮的貢獻。
畢竟我現在隨時都有可能脫手,麵臨再次墜落的絕境。
我拚了命的甩動我那雙價值六十大洋的皮鞋,那也就是說一隻皮鞋就價值整整三十塊。但現在並不是心疼鞋的時候,在我幾番努力之下,終於飛起一鞋,砸中了對麵的窗玻璃。
窗戶玻璃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我就知道,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的目的就是引起屋裏兩個人的注意,而事實上,被突然而來的怪聲驚到的兩個人,也確實開始向窗戶邊走來,探頭往窗戶外麵看來。
以一隻鞋換一條命,還是有點兒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