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軒朝秦尋擺了擺手,又對著沈沉擠了個笑意出來。沈沉明白他的意思,回了一個微笑之後,當即拉著沈淇起身往外走。
沈淇走了兩步,卻突然站定,衝許方婷說著:“過去的事就過去了,我不生你的氣了。你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了。”
說完,誰也不理,沉著臉扭頭便走。
“別多想,一切都結束了。”
坐在總裁辦公室裏的沈沉一直顯得心事重重的,秦尋拿了一杯水給她,在她身邊坐下,輕聲說著。
沈淇想去找秦謙,沈沉沒攔她,讓她去了。雖然她也不知道許方婷剛剛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也許是為了敷衍秦文軒,也許是真的害怕。
但對於沈淇來說,能讓她把埋藏在心中多年的芥蒂拔掉,這樣的結果也算是好的。至少在她看來,許方婷眼中的愧色和頹敗是真的,在聽到沈淇說“過去的事就過去了”的時候,那種精神驟然放鬆的狀態也是真的。
秦尋此刻坐在沈沉身邊,看著她出神,隻是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撫了撫她額前的碎發。
如果沈沉願意說,那他就聽著;如果她不願意說,那麼他連開口問一句也不會。這是他最近才得到的,獨一無二的自信感。
沈沉察覺到身旁熾熱卻從容的目光,她一把握住了秦尋的手,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極為認真地問道:“秦尋,我問你一件事,也隻問這一次。你,有沒有拿我和小淇當成過算計的籌碼?”
秦尋怔了怔,反手一握,將沈沉的手暖在手心裏,說道:“為什麼會這麼問?”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沒有。”
秦尋目光清明地看著沈沉,語氣一如既往地從容淡定,沒有任何遲疑。
“之前的時候,我氣你什麼都不告訴我,所以才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說到算計,我沒有,永遠也不會,拿你當籌碼。”
“那小淇呢?”
“她隻是一個生病的小姑娘,我沒必要那樣做。”
秦尋雷厲風行慣了,麵龐神情總是帶著一種刀刻般的硬朗淩厲,周身散發的氣場也總是充滿高高在上的傲氣。可所有的傲氣和硬朗在此刻卻都沒見到,坐在沈沉麵前的隻是一個同他言笑晏晏的男人。
沈沉想著,突然笑了,下意識地問道:“你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秦尋愣了愣,隨後正了正坐姿,收起笑意說道:“你別扯開話題,先跟我說說,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沈沉支支吾吾地搪塞了幾句,並沒有說出更具體的因由,秦尋倒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較真,隻是在沈沉低頭時的間隙裏,極輕地歎了口氣。
“阿沉。我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喊你了?”秦尋一手揉著沈沉的頭發,輕聲道。
沈沉心裏一動,掰開秦尋的手,邊整理著被他揉亂的頭發,邊說道:“是挺久的。其實這個名字喊不喊的也沒那麼重要,你看,我早都不是那個時候的阿沉了。”
秦尋聽了,沉默了幾秒,突然伸出手,將沈沉抱在了懷裏。
秦尋一隻手撫著沈沉的後背,另一隻手仍舊揉著她的頭發。沈沉的頭發上散發出洗發水的清幽香氣,混合著秦尋身上若有若無的淡淡的煙草味,飄散在空氣中,反而讓人感到有些迷茫。
沈沉貼在秦尋的胸膛上,動了動鼻子,問道:“你抽煙?”
秦尋不置可否,將沈沉往懷中緊了緊,語氣和緩而堅決地在沈沉耳邊說著:“我知道你還有顧慮,但是你相信我,我會讓你變回以前的阿沉,那個無憂無慮、愛著秦尋的阿沉。”
“阿沉,我們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