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尋身體後仰,腳步連連後退,蒼白的臉上,滿是怒氣,胸膛上下起伏,轉頭看向沈沉。
威廉醫生通紅的眼眸中,怒火燃燒,轉身收拾急救箱,丟下一張藥單,拂袖離去。臨了,不忘瞪著眼珠,說道:“用你們中國話說,從今往後,你我恩斷義絕!”
“威廉先生,請您稍等一下!”福伯臉上沁出一絲細汗,腳步略顯笨拙的追了出去。
沈沉緩緩的睜開雙眼,眸光迷離,在落向秦尋的一刻,心頭一顫,驚慌而恐懼的轉過頭,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流淌下來。
“你好點了嗎?”秦尋胸口有些憋悶,臉色緩和了許多,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邊,聲音異常柔和,語氣中夾雜著些許愧疚,仿若做錯事情,等待懲罰的小孩子。
秦尋做到如此的低聲下氣,顯然下了很大的決心,臉上五官明顯有些扭曲。
“我不想見到你!”沈沉絲毫不領情,通紅的眼眸中透出絕望的光芒,聲音冰冷的說道:“請你出去!”
再次遭到蹂躪,險些發瘋喪命的沈沉甚至連看都不願意多看秦尋一眼,黑眸黯淡,聲帶發緊,仿佛喉嚨中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
“你究竟要我怎樣做?”秦尋粗眉緊皺,磁性的嗓音沒有一點底氣,一心想要得到沈沉的原諒,卻又礙於麵子,不願妥協。
“你是高高在上的總裁,而我,不過是你身邊想玩就玩,想丟就丟的一條狗。”沈沉艱難的發出聲音,一字一句都好似刀子,紮在自己的心上,冰冷的聲音滿是自嘲的說道:“我又能要你怎樣呢?”
她居然對秦尋說出這樣頹廢而絕望的話語,居然選擇對秦尋死心,言語中的自嘲對秦尋來說,既是一種侮辱,又是一種蔑視,頗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你這個女人,不要不識抬舉!”秦尋一激動,上前傾向沈沉,纖細的手指抓住沈沉的頭發,猛地拽了過來,怒眼相瞪,說道:“我已經這樣低聲下氣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沈沉頭發淩亂,強忍著揪痛,水汪汪的眼眸黑白分明,充滿恨意的看著秦尋,蒼白的嘴唇緊緊抿住,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身體仿若死人般僵硬。
“該死的女人,你究竟要這樣冷漠到什麼時候?”秦尋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心頭一陣劇痛,緩緩的鬆開雙手,幽冷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憂傷。
不管秦尋怎樣動手動腳,甚至好言相勸,沈沉依舊麵無表情,冰冷而恐怖的躺在床上。
“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麼時候?”秦尋猛地拿開大手,重重的將沈沉摔到床上,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