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雲世子禦楓遙才華橫溢奔逸絕塵實乃國之棟梁。如今江南命案橫行,特封其為欽差,即可前往江南,不得延誤。”
聖旨讀完,她依舊坐在主位冷冷的看著這一幕,仿佛在看一出戲一般,帶著譏笑,批判著這一切。
就在那宣讀聖旨的太監,心聲忐忑,交集萬分之時,隻聽她淡淡道:“不去。”
“哎呦,世子殿下您可不能抗旨不尊呐,這可是要被砍頭的大罪。”太監滿心焦急,隨後突然想到什麼,急忙說道,“皇上可說了世子殿下若是想知道雲王的下落就必須去。”
“非去不可?”眸中閃過一絲嘲諷,當她不知道父王已經死了嗎?!
“非去不可!”
“告訴他,聖旨本世子是不會接的,但江南本世子會去。這是最大的讓步。”她本來就答應了他去江南,隻不過這並不代表她會接下他的聖旨。她不是傻子,一個人去江南與接旨奉命前往江南是兩回事。
她不會替任何人做事。
父王還活著時她尚且不會如此,但是現在父王已經死了,她有什麼好怕的,禦昭絕對不會對她出手,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委屈自己。
太監走後,她依然在那坐著。
半晌。
她起身,走向後院。
沒有人知道,在她走後,原本還冒著熱氣的茶杯,突然間碎裂,茶水濺落一地。
翌日。
“早啊。”落遙剛雲王府,便看見禦輕夜在門口等候。
“六皇子真有空。”瞟了他一眼,隨後道。
“今後這些日子裏我們可是同事了。”似乎沒聽到落遙的諷刺,隻是繼續道。
聽著禦輕夜有些得瑟的話,落遙道:“同路不同道。”
“本皇子可是聽說了的,雲世子拒接聖旨,不過父皇竟然沒有責怪,果真匪夷所思啊——”禦輕夜突然轉移話題,語氣有說不出的怪異。
“……”懶得理他,瞟了禦輕夜一眼,轉身走到馬車前。
“雲世子,不會打算坐馬車前去吧。”見她走向馬車,禦輕夜說道。
“是又如何?六皇子若是不想耽誤,大可先行一步,本世子慢行方可。”反正她沒接聖旨,想做什麼隨意。
“雲世子今日說話越發直接了,當真不怕得罪人?”
“……”落遙沒有說話,但是神情表示出了她的狂妄與目中無人。
進入馬車隔絕了禦輕夜的視線,低頭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戒指——幽魂戒,注視戒指裏那若隱若現的天冥幽魂斬,眸中閃過一絲複雜。
父王,江南此行,遙兒定為你正名。
馬車緩緩行駛,她剛回皇城不久,卻得再次離開前往江南。
她收到陌寒給她傳來的消息。
江南命案,已死八人,結為無頭屍體,頭部缺失,身無絲毫傷害。仿佛是一夜之間便遭此大難。遇害之人,皆無相關聯係,有尚且在繈褓的嬰孩,有豆蔻年華的妙齡女子,有弱冠少年,有垂鬢老人……
不得不說毫無頭緒,前有幾任江南知府也是因此而糟了難,所以原本尚且僅在江南流傳的案件徹底傳到了皇帝耳中,甚至連皇城的百姓都驚動了。
不過從淺京到達江南,騎馬徹夜不停外加走近道小路也需三四日時光,更別說落遙這個坐馬車慢慢悠悠趕往的貨了,怎麼說也得六七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