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落遙便起了床,因為不喜歡別人候在身邊伺候,所以整間屋子裏都沒有人。說是不習慣,其實是不信任,這這個陌生的地方無論如何都得保持警惕。就連當時和綠影一起的時候,她也很少睡去,因為她覺得醒著更安全。
這一次怕是失憶以來睡的第二安穩的一次吧,之前住在紫宸殿占了禦輕夜的寢殿,不過因為他的君子所以他誰在了禦書房的偏殿,又或者說他明明想陪著她的,可是卻沒有時間。
不過現在她可是在西城啊,這西城的衣服當真是難穿,暗扣太多了。不過由於把下人都趕出去了,再加上容昕的命令,真的是安靜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這聖殿真的很大,出去以後看起來每一間都是一樣的,就連擺飾也是,這不禁讓落遙想到到底要花多少錢才能撐起這一座比皇宮還要豪華的聖殿啊,全身玉琉璃與陶瓷製品,做工極為奢華繁雜,可以成為藝術工匠的最偉大作品。
很不巧,落遙迷路了,而且還穿隻穿著一件寢衣,赤著腳就這樣直接跑出去了。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吵鬧,似乎有兩人在說話。
“君上,讓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當這麼重要的聖女是不是有欠妥當?”語氣有些急躁不過卻能聽出一絲絲擔憂。
“你對本君的命令有什麼意見麼?”聲音清冷中帶著絲絲無情,雖然和之前聽到的聲音有一點點不一樣,但是很明顯這是容昕的聲音。
“屬下,屬下隻是不服……”這個聲音似乎有些猶豫,她從中聽出了一些不甘。
容昕冷笑,“究竟是真的不服還是你的私心作祟。”他可不覺得眼前之人會是那種會關心神職人員的人,因為他很清楚,這個男人心裏麵隻喜歡大祭司,可以說除了大祭司的話其他人都不聽。就連他自己若是他的命令與大祭司的話相駁,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反抗自己。不過,還真是可惜,這樣一個衷心的人竟然被大祭司那個女人當成了她的出頭鳥,當真可悲。
容昕的一句話,讓他慌亂了起來,他今日見到大祭司,見到她那美麗的臉上布滿了淚水,讓他心疼至極。他知道大祭司的心不在他身上,可是即使如此他也想讓大祭司多看他一眼。她是天上純潔不染的雲朵,而他隻是地上肮髒可以隨意踐踏的泥土,他配不上她,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想要守護他心中的女神。所以他選擇找國師,希望國師能夠收回從命。
不過可惜啊,容昕不管看上去多麼的親和隨意,本質裏其實和落遙禦輕夜一樣都是一個唯我獨尊的人,怎麼可能容許別人在他眼前放肆呢。
見容昕神情一變,不再是平常那幅隨意的態度,他就知道容昕生氣了,立馬跪下說道,“君上,屬下並不是有意冒犯的,望君上恕罪。”
容昕本來想說什麼,但是突然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氣息,厲聲道,“出來!”
隻是在見到那抹白色的下一秒突然笑了,眸中帶著絲絲溫柔,輕聲道,“怎麼不穿鞋子就出來了。”
一聽他這麼說,他才轉頭看向那個傳說中的聖女,隻是僅僅隻看到了一抹白色的衣角,便被容昕給全部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