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了看，林漢的透視左眼很快鎖定了剛才撞自己的人。
這是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人，頭上略微有點兒謝頂，身材也有些發福，但是林漢盯著看了幾眼，就覺得這個中年胖子的身手，其實還是很靈活的。
就在這會兒的工夫，謝頂中年人已經上了遠處巷子裏的一輛SUV——本來林漢距離周陽他們，就有一定的距離，謝頂中年人距離林漢，又有一段距離，搞不好就是剛才跟蹤吳玲的車來的。
林漢有點兒哭笑不得，淩晨的時候，公路上的車輛很少，尤其是通往港口倉庫區這邊的公路上，車就更少了。可是別說他了，連吳玲這個職業刑警，也沒有發現有車跟蹤。
簡直就是個笑話——要麼吳玲有問題，要麼吳玲經驗不足。
估計還是經驗不足，畢竟吳玲也是才剛畢業來到重案組的，換了周陽他們，恐怕早就發現了。
本來林漢是想衝上去，直接摁住這家夥逼問口供。但是他又注意到，這家夥的手裏根本沒有手機——也就是說，現在給林漢打電話的，壓根兒就是不是這個謝頂中年人，而是另有其人。
這個謝頂的家夥，估摸著也就是個送手機的，不會知道太多東西。摁住了他，除了打草驚蛇，恐怕沒有多餘的價值。
林漢也沒避諱不遠處大批的警察，直接接聽了電話。
電話那頭是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陰測測地說道：“林漢，你信不信我？”
我知道你特麼是誰啊？還信不信你，上來第一句話就這個，哥當然不信你！有病吧？
沒等林漢罵人，電話裏那個低沉沙啞的聲音又說道：“告訴你一件事，黃霞現在並不在三能倉庫裏……”
林漢沒好氣地說道：“廢話，我知道。”
沙啞男頓時有些錯愕，下意識地反問一句，也忘了再用那種低沉沙啞的聲音：“你怎麼知道？”
林漢果斷地說道：“我猜的！”
沙啞男：……
林漢這完全不按套路的回答，讓對方一時間也無所適從，竟然懵逼了，不知道怎麼跟林漢交流了，原本準備好的套路，一下都不知道要怎麼用了。
“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掛了，”林漢說道：“馬上要強攻倉庫，沒時間跟你閑嘮嗑。”
“不是，你既然知道黃霞不在倉庫裏，還強攻倉庫？”沙啞男頓時又愕然了，難道你剛才是詐我的？
“我是猜到了，但是警方要走程序啊，走程序你懂不懂？不能因為我一句話，大家就開車回去吧？不然回頭報告怎麼寫？哥們兒，以你的智商，不應該提出這樣的問題啊。”林漢一副“你很智障”的語氣，差點兒沒把沙啞男給氣死。
沙啞男總算發現了，林漢從接電話開始，就完全沒有按照他們預設的套路走，讓他們所有設計好的計劃，全都沒法落實下去，以至於他現在處處被動，否則他本應該是支配林漢恐懼的人呐。
尼瑪，這樣下去不行！
沙啞男快速地思考了一下，果斷地拋開這一段懵逼的環節，直接進入他們原先設計好的環節。
“你不要進倉庫了，現在就上車，回城。”沙啞男用命令地口吻說道。
“回城？可以啊，不過你別急，我先去倉庫轉一圈兒，完事兒就回城。”林漢一副敷衍的語氣說道。
“你還想不想黃霞平安無事？想的話，就按照我的命令來做，不然就別怪我們對黃霞不客氣了！”沙啞男吼道。
他真是有些抓狂了，媽蛋，這麼些年了，還特麼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林漢心中好笑，但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道：“你急個屁？等我進了倉庫，找找線索，說不定能邏輯推理到你們是什麼人，在哪裏藏著呢，到時候我們再談。”
沙啞男“……
這特麼真是無言以對了，被一個小崽子給懟的都要懷疑人生了，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懵逼的感覺有木有？
沙啞男委屈地看向對麵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說道：“老大，這王八犢子完全不按套路來啊，太不老實了，您看……”
中年人抽了一口雪茄，悠悠地吐著煙圈兒，然後眯著雙眼看著淺色的煙圈兒慢悠悠地飄上天花板，一點兒也不在意手下眼巴巴的表情。
過了好一會兒，中年人才說道：“你去老張那邊盯著點兒，別讓那幫小崽子鬧出什麼亂子來，那個女孩也不要再動了。”
沙啞男忙點頭應下來，又等了一下，見自家老大確實沒有話要交代了，這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