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漢目送陳瀟一個人進了小區,本來他是要送陳瀟回家的,反正等會兒要看房子、買房子,一起去就完事兒了。
可是陳瀟堅持不要他送,林漢隻能站在街對麵,目送陳瀟一個人走。
即便不用透視左眼,林漢也能看的出來,陳瀟此刻的身體狀況,其實並不好,腳步虛浮無力,而且才走過馬路而已,她就得站著歇一下,明顯體力非常差。
然後,林漢就見到陳瀟的媽媽從小區裏衝出來,扶著陳瀟,兩人也沒跟林漢打招呼,慢慢地走進去了。
林漢在街對麵默默地看著,心裏對陳瀟愈發地同情,對那些傷害了陳瀟的人渣,也愈發地痛恨——那幾個已經被他射殺的,也就算了,死都死了,隻能便宜他們了。但是,還剩下一個逍遙法外的,這個人絕對不能留,一定要找到他!折磨他!弄死!
林漢摸出手機,給吳玲打了個電話。
因為不確定周陽是不是會徇私,八成不會,所以林漢覺得,周陽恐怕不會告訴他那個漏網之魚的線索,林漢隻能先找吳玲幫著打聽一下。
對於這個人,吳玲身為一個女子,隻會更加痛恨。既然吳玲為了周陽,都準備綁架幾大家族的人了,那麼她肯定不會拒絕林漢的要求的。
跟吳玲聊完,林漢就感覺有人靠近他,扭頭一看,發現是陳瀟的父親。
“陳叔叔好。”林漢趕忙問好。
“自己人就別客氣了,”陳父說道:“走吧,這也快到中午了,咱爺倆找個館子,喝兩盅。”
“陳叔叔,這段兒時間您最好還是別沾酒,跟誰也別沾,您要真想喝,等你們在紐約安頓下來以後,我專程飛過去陪你喝個痛快。”林漢鄭重地說道。
陳父怔了一下,忽然眼圈兒有點兒發紅,用力拍了拍林漢的肩膀,說道:“漢子,你是個好孩子啊。”
林漢忍不住苦笑,希望以後哥們兒不會被女孩子發好人卡吧……尼瑪,這世道,真是寧可被發渣男卡,也不能被發好人卡啊。
“我其實,是想搞個懸賞,但是我不認識人,漢子,你能不能幫我一下?”陳父紅著眼睛說道。
林漢頓時恍然,這才是陳父要找自己喝酒的目的啊。
不過,這也無可厚非,身為一個父親,為女兒報仇,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要林漢說,這種情況下的報複,根本應該就是合法的,複仇合法!這才是人性化!
如果林漢是陳父的話,他隻會做的更加極端。尼瑪,這種仇恨,隻有用血才能洗幹淨,不報仇,難道留著過年嗎?
“不能搞,這東西您最好還是別沾,您跟我不一樣,”林漢還是勸誡道:“我已經在托朋友打聽了,你們就放心的走,等我找到這個人,哼哼,他別想進監獄這麼輕鬆。”
“明晚我們就走了,在這之前,能不能找到這個人?”陳父紅著眼睛,咬著牙,說道:“我想親自動手。”
林漢真的被震撼了,陳父也是條好漢啊!
這個要求能拒絕嗎?
絕對不能啊!
林漢一拍大腿,說道:“我盡全力去找人,能在明晚之前找到,一定讓您親自動手,但如果不能,陳叔叔,您得答應我,該走您就走,別耽擱了陳瀟……這個人渣您放心,我會親手把他扔海裏喂鯊魚的。”
陳父紅著眼睛走了,林漢望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心裏覺得沉甸甸的。
可能,用鮮血清洗過以後,這段屈辱就能逐漸淡忘吧。
林漢下定了決心,又給吳玲打了一個電話——他要見高大寬,也許能問出什麼來,反正一定要在明晚之前找到那個人渣,然後一刀一刀剁了這貨。
電話裏,吳玲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漢子,要說找人吧,其實你最應該找的是本地的那些家族,他們雖然不混社團,但是,他們的生意遍布禾城的大街小巷,不論哪個社團都得靠他們吃飯……不找這些家族,也該找本地消息靈通的那些社團,三教九流,人來人往,他們的嗅覺才是最靈敏的。”
再找那些家族?
別說李香君已經走了,就算李香君沒走,林漢也不會再去。
吳玲又說道:“我不是逼著你去幹你不喜歡的事情,我隻是提醒你,搞定一件很麻煩的事,不管他怎麼的千頭萬緒,一定要抓住主要矛盾、關鍵問題……所以我可以給你提供一些資料,你今天去拜訪這些人,我就不能陪你去了,不然會壞事。”
林漢這才了然,原來吳玲是這個意思,這些混社團的人,肯定對警察是有警惕之心的,另外肯定也是怕事情傳出去,別人說他們向警察出賣道兒上的朋友……這話說起來,就有點兒“認賊作父”的感覺了。
當然,這是從這些道兒上大哥的角度來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