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誌彪正獨自在包間裏享受他最愛的牛肉麵,麵條是純手工製作,麵粉是老家地裏的麥子磨成的粉,牛肉則是來自澳洲牧場的頂級牛……整碗麵連裏麵的配料,都是純天然無汙染的好東西。
有的人愛法餐,有的人愛日本料理,而葛誌彪,最愛的就是老家的牛肉麵。
當然,最正宗的老家牛肉麵,是不可能用的起澳洲的頂級牛肉的。
不過,葛誌彪吃遍了全世界的牛肉,最愛的就是這種澳洲頂級牛肉,他認為比日本最頂級的和牛牛肉肉質還要好。
這個就是個人口味問題了,青菜蘿卜,各有所愛。
葛誌彪正吃的痛快,忽然褲兜裏的手機開始震動,他也沒在意,慢條斯理地把剩下的麵湯都喝幹淨,又用毛巾擦幹淨了嘴巴,才摸出手機,接通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葛誌彪就聽到手下氣急敗壞的聲音說道:“彪哥,那小子他已經到你門口了,你小心啊。”
“什麼人到我門口了?你小子舌被誰咬了一半,說話隻說一半的?”葛誌彪一邊罵著,一邊迅速地起身,去摸他吃牛肉麵之前放在餐邊桌上的手包,包裏有一支手槍。
對於自身的安全問題,葛誌彪從來都不會麻痹大意,他一直都認為,小心駛得萬年船。
不過這次,他還是失算了,他沒想到林漢真敢殺人,他也沒想到林漢竟然能精準地找到他在哪裏。
葛誌彪的手剛摸到手包,拉鏈還沒來得及拉開呢,就聽到門“哢噠”一聲開了,緊接著就是淩亂但又熟悉的腳步聲……葛誌彪頓時心中一寬,他一聽這個腳步聲,就知道是自己的心腹保鏢阿牛,每次他享用牛肉麵的時候,阿牛都會守在門口,既保護了他的安全,也不讓任何人打擾到他。
下意識地一扭頭,葛誌彪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到阿牛滿臉都是血,兩手死死地捂著腹部,艱難地後退,但隻退了四五步,就再也堅持不住,轟然倒地。
葛誌彪是殺人的行家,開地下賭場的,手上沒有幾條人命,怎麼可能鎮得住場子?要知道,他們經常要麵對危險的客人——職業賭徒,各種罪犯,以及喬裝打扮準備黑吃黑的劫匪。
所以眼睛一掃,葛誌彪就看出來了,阿牛手捂著的那個部位,正是最致命的肝部……那個部位隻要一刀下去,三分鍾就能要了你的命,除非你人剛好在醫院急救室,否則必死無疑。
一看到阿牛的要害中刀,葛誌彪就反應很快地拉開手包的拉鏈,然而他的手才剛摸到槍,他就聽到身後“砰”地一聲槍響。
同一時間,葛誌彪身前的餐邊桌上的一個瓷瓶,轟然炸開,四濺的碎瓷片在葛誌彪的臉上畫出幾道血痕。
不過葛誌彪根本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握住了手槍,他立刻躲閃、轉身……可是他的手槍才剛剛舉起來,還沒對準身後剛才槍響的位置,又聽到“砰”地一聲槍響,他的腹部頓時就像是被人用鋼釺捅進來似的,痛徹心脾。
彪悍的葛誌彪,終於喪失了所有的力氣,手槍“哐當”一下掉在地上,他整個人軟綿綿地癱在地上,背靠著餐邊桌,吃力地喘息著,看著對麵還保持著瞄準姿勢的一個年輕人。
“槍法不錯,姿勢很標準,剛學不久吧?”葛誌彪艱難地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對林漢說道。
“答對了,可惜沒有獎。”林漢沒有放鬆警惕,小心地靠近過來,槍口依然對準了葛誌彪。
“誰叫你來殺我的?”葛誌彪艱難地說道:“臨死前叫我當個明白鬼吧。”
“沒人,我也不是來殺你的,”林漢淡淡地說道:“其實,我是來打聽消息的,我想找個人。”
葛誌彪頓時愕然,來打聽消息的,那你朝我開槍幹嘛?
林漢淡淡地說道:“本來我也想簡單一點,你幫我找人,我付你錢,幾十萬、幾百萬,都無所謂,不過你想殺我,那我就隻好先殺了你。”
葛誌彪頓時覺得自己簡直冤死了,捂著小腹慘笑道:“小子,不管你信不信,我上午過來就是吃牛肉麵的,我最喜歡吃老家的牛肉麵,我既不認識你,也沒聽說過你……我明白了,媽蛋,這是我的手下自作主張。”
自作主張?
好吧,這個答案真是有夠操蛋的,連林漢都沒想到,在哪個壯漢朝他拔刀的時候,他真以為葛誌彪認出了自己,想弄死自己呢。
誰知道是個烏龍。
葛誌彪就更冤了,他簡直想哭,太特麼冤了,簡直冤死了。
“幫我叫救護車,我什麼都答應你,你就是問我老婆喜歡穿什麼褲頭,我都告訴你。”葛誌彪艱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