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我知道你想幫陳瀟報仇,我也很同情她的遭遇,可是你這樣幹是違法的,這可是殺人罪,是重罪,你還這麼年輕呢,可千萬不要犯糊塗。”便衣大聲說道。
原本陳瀟的爸媽還有些忐忑不安,聽到便衣這樣說,頓時臉色就變了。
合著別人輪女幹了我閨女,幹了壞事兒的罪犯反而可以享受的法律的保護了?法律不應該保護我們受害者的嗎?
也不怪陳瀟的爸媽憤怒,這個邏輯顯然是有問題的。
壞人幹壞事的時候,好人受到了侵害,這個時候法律並沒有保護好人,隻有當壞人被抓住以後,法律才能懲治壞人,要是沒抓住……
然後當壞人抓住以後,受害者忽然發現,壞人也是受到法律保護的,你沒法複仇,因為你一複仇,你也成壞人了,要受到法律的製裁。所以你隻能等著,等法律懲治壞人,而這個流程是繁瑣冗長的,你要耐心等待。
最好的結果,壞人也抓住了,法律也懲治壞人了,可是你發現,壞人失去的隻是一段時間的自由而已,或許幾個月,或許幾年,出來以後壞人毫發無損,甚至會繼續瘋狂地糾纏受害者。而法律在壞人沒有繼續犯罪之前,又是置身事外的……結果往往是受害者不得不遠走他鄉,壞人又可以繼續耀武揚威,甚至還有人把蹲監獄當成是勳章的。
像陳瀟這樣的遭遇,她一輩子都會做噩夢,隻能盡快地遠走他鄉。
明明是受害者,但是法律卻從頭到尾都在保護壞人,僅僅是幾年的失去自由而已,實在難以讓被害者有被伸張了正義的輕鬆感,簡直就是諷刺。
以前從來不會想過,現在卻發現飛來橫禍,他們複仇無門,受害的人卻要東躲西藏甚至遠離故土,心中的這一口惡氣,簡直無處宣泄。
於是,便衣的這一番話,頓時成為引爆情緒的導火索。
但其實,便衣隻是考慮,陳瀟的父母都是老實人,雖然有點兒社會地位,但絕無能力和資源幹出這種事。有能力、有資源,殺人放火快意恩仇的,隻有林漢……所以他的本意隻是抓住主要矛盾,勸住了林漢,諒陳瀟一家也不敢怎麼樣。
想法很現實,然而,有些傷害,沒有親身經曆過,是無法理解那種深入骨髓的痛苦和痛恨的。
便衣隻是按照以前的認知,覺得隻要把老狗抓起來,放到審判席上走一圈,記者的鏡頭追著陳瀟一家,用煽情的背景音樂和話語,勾的他們一家人抱頭痛哭一番,發散了心中的鬱結之氣,自然就一切太平,雨過天晴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是真的同情陳瀟的遭遇,但是,他也真的認為這家人哭一鼻子,也就足夠解決問題了,小姑娘從此發奮努力,若幹年後說不定還能成為一段勵誌的佳話呢。
總而言之一句話,誰疼誰知道,不是自己疼,誰也不會真心在乎。
說的難聽點兒,別人家的孩子死不完的。
“小林,刀呢?”陳父突然說道。
“嗯?”林漢和便衣頓時都是一怔。
“刀!我們要刀!”陳母幽幽地接了一句:“一下弄死他,太便宜他了,我要一刀一刀切碎了他。”
隻一句話,便衣就激靈一下,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瘋了!這家人都瘋了!
陳瀟看了看便衣,說道:“漢子,把他也幹掉吧,不然他會告密的……不過就不用一刀一刀切碎他了,給他個痛快吧。”
便衣看看陳瀟一家人淡定的表情,瘋狂的眼神,隻覺得一股尿意有些憋不住了。
尼瑪!老實人瘋起來真可怕!
林漢從旁邊拽過來一個包,從裏麵拎出三把斧子來,說道:“刀沒有,那玩意兒我怕你們使不慣,所以我給你們準備了三把斧頭。”
便衣幹嘔了一下,隻是想像了一下,他就有點兒忍不住想吐了。
太恐怖了!
更恐怖的是,眼睜睜地看著瘋狂的一家三口一擁而上瘋狂地剁人,那聲音,那氣味兒,實在是比德州電鋸還特麼嚇人。
林漢從旁邊拿過一支手槍,一邊擰消音器,一邊說道:“我不要求你幹壞事,你隻要答應我保密,我就不殺你。”
“做夢!”便衣一邊吐,一邊叫道:“你就算殺了我也沒用……”
“噗……”
一聲沉悶的槍響,子彈從便衣的耳邊擦過,林漢低聲罵了一句,走近了點兒,槍口頂住便衣的額頭。
“我答應你了!”便衣頓時大吼一聲。
尼瑪,你竟然來真的!我服你了還不行嗎?
林漢看了看他,很幹脆地收回了手槍,說道:“兄弟,我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知道你家住來,知道你家有什麼人……你懂我的意思吧?”
便衣的臉色變了變,剛才那一槍,不管是真打偏了還是裝的,但是林漢的態度已經明白無誤了——他是不介意殺人的。
而且抓老狗,開船出海,這可不是林漢一個人能搞定的,他的背後還有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