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漢一手摟著薑慧的纖腰,一手接通了電話。
薑慧兩條腿實在沒有力氣再盤緊林漢的粗腰,乖巧地偎依在林漢的懷裏,然後把被子扯過來,把林漢和自己包住。
電話接通以後,許勝雲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漢子,你怎麼才接電話?”
因為兩人挨得很近,房間裏又那沐的安靜,所以薑慧也可以很清楚地聽到許勝雲帶著埋怨的口氣。
“咳,昨晚喝多了,一直睡到現在才醒。”林漢尷尬地解釋了一句。
“聽說你們重案組準備要結案了,你這是提前慶祝了啊?”許勝雲說道。
“也算不上慶祝,這個結果距離我期待的結果,還是有些差距的。”林漢說道。
如果是別人問的,林漢肯定要打個哈哈,因為這樣說等於是不滿局裏的結論,被有心人傳播出去,就不是小事了。
但是許勝雲不是一般人,許家在禾城的勢力還是很強的,王誌東做出的結案結論,根本就不可能瞞得過許勝雲,林漢不滿的理由,許勝雲也一清二楚。
最關鍵的是,經過幾次接觸以後,林漢和許勝雲也算有些了解,所以很幹脆地選擇了表明自己的態度,而不是藏著掖著打哈哈。
許勝雲顯然也很滿意林漢的爽快和直接,畢竟林漢說這種話,也是冒著風險的,畢竟禍從口出嘛,這說明林漢是拿他當朋友的。
所以許勝雲也很幹脆地說道:“我們也不滿意這個結果,但是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於事無補了,畢竟歸根結底還是小龍的不對,他壓根兒就不應該參與飆車,沒有這個開頭就不會有後續的一係列事情了……總之,希望他出來以後,能夠吸取教訓吧。”
出來以後?
林漢迅速捕捉到了這個詞,忽然反應過來,許勝雲的意思似乎是在說,許家不打算把許勝龍撈出來了,而是打算讓許勝龍認罪?
我去!
壯士斷腕啊!
林漢驚訝地說道:“許兄,你的意思是……準備讓你弟弟認罪?”
“認罪?怎麼可能?”許勝雲馬上反駁:“根本就不是他撞的人,憑什麼讓他認罪?”
“那你的意思?”林漢頓時有些迷糊了,你明明這樣說了,卻又說不是這個意思,那你到底什麼意思?
許勝雲淡淡地說道:“走正常的程序,上訴,打官司。”
林漢頓時又懵逼了一下……這有什麼區別嗎?
薑慧偎依在林漢的懷裏,忍不住白了林漢一眼。
許勝雲輕笑一聲,很有耐心地跟林漢解釋:“當然有區別了。現在小弟的案子是和中央警察總部掛牌督查的大案掛鉤的,如果我們許家有什麼出格的舉動,難免會犯忌諱,畢竟和我們許家不對路的家族,也很多。
但是走正常的申訴和上訴的程序,就沒這個顧慮了,即便是被媒體放在鎂光燈下聚焦也沒關係,沒做就是沒做,做了就是做了,我們底氣十足,自然不畏懼公正的裁決。”
林漢一琢磨,還真是這樣,哪怕有再多的閑言碎語,可是許家就規規矩矩地走法律程序上訴,並沒有使出盤外招,難道還不許人遵紀守法了嗎?
隻是,你跟我說這些幹嘛?
你跟我說了,我也沒法幫你管住那麼多嘴啊。
許勝雲輕咳一聲,說道:“就是麻煩你給孫躍程傳個話,我們許家不會為難他的家人。”
林漢也沒多想,一口答應下來。
掛了電話,林漢就感覺薑慧在掐自己的腰。
“哎呀,慧姐你別掐我啊,疼。”林漢嘶嘶地叫著。
“你還知道疼?”薑慧沒好氣地說道:“你四不四傻?許勝雲是什麼人?他讓你給孫躍程傳個話,你真傻乎乎的真去傳話?”
林漢小心翼翼地捂著腰:“不能傳?”
薑慧氣的又翻了翻白眼兒。
尼瑪,簡直都懶得生氣了好嗎?
這小壞蛋,有時候精明的嚇人,舉一反三,一點就透。有的時候卻又遲鈍的嚇人,明顯是個坑啊好嗎?竟然還傻乎乎的往裏麵跳……你是打算把壞蛋高興死嗎?
林漢一臉的懵逼,完全沒看出哪裏是坑好嗎?
薑慧頓時又是一臉的黑線,真是被你打敗了。
“任何一個家族,隻要占有著資源,哪怕不去招惹別人,也會有各種各樣的敵人,這不是私人恩怨,這是不可避免的利益之爭。”薑慧循循善誘地說道:“現在許家攤上事了,不管他們做出任何應對,都肯定會有人大做文章,想方設法地搞垮許家。”
“不管你傳不傳話,都會有人對孫躍程的家人下手,許家這邊動靜鬧的越大,別人下手就越狠,這是肯定會發生的,不可避免的,因為這是狙擊許家最簡單有效的手段,就算許家派人保護也沒用,防得住一時,防不住一世啊,而且孫躍程的家人也不會信任許家,”薑慧很肯定地說道:“所以許家承不承諾,你傳不傳達,根本就毫無意義,你摻和進來,想過要怎麼脫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