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賓並沒有因為林漢的主動退讓，而瞧不起林漢。相反地，杜如賓覺得林漢的魄力比王誌東那家夥強多了，說退就退，幹脆利落，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而且還拿出功過相抵的說法……很聰明，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而且魄力十足。
想必上麵的某些人，即便想在林漢辦案起見身份沒落實這一點上做做文章，也沒辦法做的下去了。
畢竟前麵已經攆走禾城的一個局長，外加一正一副兩個大隊長了，現在連一個立了功的孩子都不放過的話，別的兄弟單位怎麼看他們？有些人不要臉，但是別人還要臉呢。
換了是王誌東，杜如賓可以肯定，王誌東肯定會猶豫不決，這也是他當不了大隊長的關鍵因素，他倒是有這個心要擔當，但是性格方麵，終究還是有些缺陷的。
周陽倒是很有魄力，但是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在心裏對比了一下重案組的正副兩位大隊長，杜如賓真心覺得，要是林漢再年長個十歲八歲的，稍微有個三流野雞大學的學曆糊弄一下，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讚同林漢當大隊長。
可惜了，這樣的人才，一旦離開，恐怕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了。
林漢不知道杜如賓的感慨萬千，他隻覺得如釋重負，渾身輕鬆。
之前不管是吳玲還是王玥，甚至包括薑慧，都跟他說了很多關於“顧問很重要，一定要拿下”的話，就好像洗腦一樣，讓對體製裏的身份，有了謎一樣的在意。
但是，體製裏的身份，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對於普通人，答案當然是肯定的。畢竟，沒有體製內的身份，不是自己人，你怎麼可能動用龐大的國家資源？
可林漢不是普通人啊，他是有金手指的異能者。
吳玲、王玥，還有薑慧，都是從普通人的角度來為林漢，或者為自己考慮的，她們都認為林漢隻有趁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進入體製內，今後才有更好的發展。一旦錯過，未來蹉跎的就不知道是多少歲月了。
一步慢，步步慢，你若自己失了上進之心，那就永無出頭之日。
可林漢真不是普通人，他有金手指，進了體製內，一切都要按規矩來，循規蹈矩、韜光養晦，反而不利於他發揮自己的長處。
就比如進入重案組之後的這段時間，林漢感覺自己每天就是忙著跟別人勾心鬥角，揣摩別人的心思，正事兒反而沒幹多少……說的難聽一點兒，林漢有時都恍惚覺得，自己已經是個38歲的中年人了，每天早上一睜開眼，仿佛都能聞到自己腐朽的味道。
林漢覺得不開心。
不過現在好了，正好上麵有人不爽他，又或者想壓他一下，林漢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跳出泥沼，脫身而出——這可是你們不給我通過考核的，而不是我自己主動退出的，
從重案組一出來，林漢就先給薑慧打了一個電話。
“慧姐，出了點問題。”
“出了什麼問題？沒見到孫躍程？”
“省廳來的杜處長跟我說，我的顧問編製沒通過。”
“……好突然啊。”
“是啊。”
“可是我聽你的口氣，為什麼有種輕鬆高興的感覺？”
“……有嗎？”
林漢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太靈敏了，他自問演技已經達到了奧斯卡影帝的水平了，卻不料，薑慧竟然能隔著電話，從聲音聽出來他的情緒——厲害啊！
電話另一邊，薑慧輕笑道：“小壞蛋，還用得著試探姐？姐喜歡的是你這個人，而不是你的身份，不管你是警局顧問還是搬磚小民工，姐都是你的人……姐剛到單位，臨時有個節目要客串一下，晚上正常下班，你沒事了就不許亂跑哦，晚上乖乖的回家陪姐吃晚飯。”
林漢忍不住嘿嘿笑道：“那我就早點回家，洗白白了等你，今天要把昨晚的損失補回來才行。”
薑慧頓時俏臉飛紅，笑罵一聲，掛了電話，卻又忍不住抿嘴一笑。
一想起林漢迷戀熾熱的眼神，年輕強壯的身體，好像使不完的精力和體力，還有那好奇心旺盛的折騰勁兒……薑慧幾乎是瞬間腿就軟了。
更羞人的是，身體深處的某個地方，仿佛有一道無形的閘門被打開了，積蓄多年的需求瞬間就好像泛濫的洪水一樣，席卷而下，不經意間就打濕了最貼身的那層布料。
隻是一瞬間而已。
可想而知，當林漢真個兒摁倒了她，強勢霸道地騎上來的時候，她會軟成什麼樣子。
薑慧急促地喘息幾聲，失態地丟下手機，兩手死死地捂著滾燙的臉頰。
過了好一會兒，薑慧才慢慢平複下來渴望的情緒，恢複了正常的理智——然後她就萬分地慶幸，幸好她是坐在車裏，在電視台的停車場，接到林漢的電話的，要是不幸她是進了辦公大樓以後，才接到林漢的電話……毫無疑問，她今天肯定要出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