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計劃和盤托出以後，林漢也不多說話了，就捏著手機，耐心地等劉健康做決定。
這也是薑慧一再叮囑過的，這種時候，切記不要多說話。因為劉健康不是小孩子，他能做到泉城這樣的省會城市的副局長，眼界、能力、決斷，絕對不會比費局長差，並不需要林漢羅裏吧嗦地說些什麼有的沒的，來幫助他下決定，人家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斷。
而且兩邊兒也確實不熟，完全是費局長這個中間人的關係，本身這種直接繞過費局長，找劉健康說事兒的情況，就有點兒不厚道。隻不過考慮到現實的情況，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風險，哪怕是老戰友，劉健康的心裏也絕對不會舒服。
最關鍵的是，這個時候林漢說的越多，就顯得他底氣不足，有求於人，但實際上這是對劉健康更有好處的事情，林漢短期內承擔的隻有風險，並沒有好處……從長遠來看，好處其實也並不明顯。
那麼林漢最大的好處是什麼？
是劉健康的友誼。
很虛，對不對？這種虛無縹緲的友誼，有什麼好說的？
但實際上，連袁家、方家、沈家，這三家的虛無縹緲的友誼，林漢都還撈不到呢，頂多也就是袁雪、方甯、沈琛這三女的友誼罷了。
而且友誼這個東西，請你吃飯是有意，幫你平事兒也是有意，其中的差別，一言難盡。
所以薑慧得目的很明確，這件事兒裏林漢基本就屬於活雷鋒，什麼靠譜的好處，都特麼沒有。她之所以想出辦法，讓林漢來做，唯一的目的，隻是為了給林漢練手，鍛煉一下為人處世的能力。
畢竟是在泉城，人生地不熟的，那地方林漢沒有根基，如果做的好了，留下一處善緣也不錯。如果做的不好，拍拍屁股走人，你能奈我何？你追到禾城來咬我嗎？
嗬嗬。
不過練手的目的，薑慧沒有明說，她怕傷到林漢的自尊心，也怕林漢不上心亂來。
……
沉默了好一會兒，林健康終於說道：\"這事兒對你有什麼好處？\"
\"一來，感謝你，二來，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錯，我覺得咱們可以試著做朋友，我相信不管劉局長這次能不能上位，你都需要一些戰略性的布局，而不是局限於一城一地，這對我來說也是一樣。\"
林漢按照薑慧的想法侃侃而談，其實心裏也是有點兒虛的……這樣說，真的成嗎？費局長該不會認為我在挖他牆腳吧？
但是林漢不知道的是，電話的另一頭，劉健康聽到林漢的這番話……其實是薑慧的這番話以後，眼睛竟然亮了。
戰略性的布局，而不是局限於一城一地。
這句話真的是打動了劉健康的心，他隻覺得自己這些年完全被副局長的職務給困住了，兩隻眼睛天天就隻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兒，根本就沒有戰略性的眼光，沒有去放眼全局來布局。
兵法有雲，不謀全局者不足以謀一域，不謀萬世者不足以某一時，說的其實也是這個道理啊。
劉健康激動的簡直都想拍大腿了，但是又怕林漢聽到了，所以死死地扣著大腿肉。
看了一下時間，林漢一個沒忍住，催促道：\"劉局長，她們三個打完電話了，正在那邊看著我呢，您看……這事兒要是您實在為難的話，我就沒必要摻和了，就當是送她們三個人情好了。\"
為難？我怎麼會為難？這是大好事啊！特麼隻要有機會上位，得罪淩家算什麼？幹天幹地老子也敢上啊。
而且還是和袁家、方家、沈家一起欺負淩家，這樣的好事兒我要是不答應，我這眼珠子就該摳出來！
\"行，這事兒就這麼說定了。\"劉健康飛快地說道：\"你在那等一會兒，我這就親自過去坐鎮，別人我怕扛不住壓力……小林，你這個朋友，我老劉交定了。\"
掛了電話，林漢忍不住微微一笑，忽然覺得辦事兒其實也不難嘛，這不是很簡單幾句話就搞定了嘛。當然，方案和主意都是薑慧給定的，林漢基本上就是照本宣科而已。
但是，能當著麵照本宣科下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就像很多人都覺得主持人很容易做，演員也很容易做，導演更是隻要坐在椅子上按照劇本瞎嚷嚷就行了。
扯淡嗎？
換了你去做主持人，別說台底下有幾百人上千人了，就是有幾十個人看著你，你能把話說囫圇了別忘詞兒，就算不錯了。更多的人其實一看到攝像機鏡頭，整個人就懵了，更別說專業主持人必須要能應付各種突發狀況，根據實際情況調整台詞，把握好說話的分寸，掌握節目推進的節奏，等等。
所以林漢一番操作下來，感覺自己還是棒棒噠。
\"說好了？\"沈琛見林漢掛了電話，就主動走過來，挽著林漢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