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青正打算開始刑訊,但是總是感覺有點兒不對勁兒,不過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又沒有達到心悸不安的程度……常年在生死邊緣遊走的金青,特別信這種神乎其神的第六感。
不止是金青,很多征戰多年的老兵、特工、殺手,還有少數感覺靈敏的普通人,都會有這種超乎尋常的第六感,特別是麵臨危險的時候。
所以金青果斷地停下了手裏的準備工作,先把陳晉三人的繩索和封口檢查了一遍,然後毫不猶豫地從備用包裏取出一個拳頭大的小炸彈,手腳麻利地設置好,然後在陳晉恐懼的眼神裏,塞到他的內褲裏。
那冰冰涼的觸感,頓時就把陳晉給嚇得尿了褲子……尼瑪!要不要這麼凶殘?跟我有什麼關係啊,特麼的我很無辜啊好不好?
另外兩人的臉色也都黑黑的,雖然炸彈沒有塞在他們的身上,但是,有區別嗎?這玩意兒的裝藥量如果正常,就算放在牆角裏,也能把他們倆給炸殘了。
做打手和殺手的,如果殘廢了,是個什麼下場,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吧?
還不如死了幹淨。
不過金青就沒管他們的想法,分分鍾麻利地做好這一切,起爆器握在自己手裏,他人就靠在牆角蹲著,用一個小鏡頭開始向外看。
金青沒有去看以前就裝好的監控探頭,因為過來的路上他就已經夠小心的了,如果這還能被對方跟上,那說明對方的跟蹤和反偵察能力,絲毫不弱於他。
也就是說,監控探頭裏恐怕是看不到說明的,反而人工監控探頭一動,等於告訴對方自己已經察覺到了。
所以還是肉眼直接觀察更好一些。
再說,自己安裝的監控探頭,什麼地方是死角,自己心裏是有數的,金青直接就往記憶力死角的地方去看。
那兩人看到金青連起爆器用的都是有線的,而不是遙控的,頓時也是無奈了--這家夥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實在是太小心謹慎了,這下就算外麵的人開啟信號屏蔽都沒用。
耐心地觀察了一會兒,金青果然從鏡頭裏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人影,這貨很狡猾地躲在樹後,利用樹枝和花圃遮掩自己的觀察點,還特麼戴了長帽簷的棒球帽和大墨鏡。
然而這些都沒卵用,金青隻憑樹枝晃動時,那驚鴻一瞥看到的鼻翼和下巴,就認出了這個人,就是他下高速以後支開的臨時手下,李磊。
做殺手的,觀察能力根本就已經是本能了,所以別看相處的時間不久,但是金青對於李磊的麵貌特征非常清楚,一眼就能認出來。
除非李磊有個雙胞胎的兄弟,否則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巧合的事情。
“該死的!”金青在心裏默默地咒罵了一句,他明白,還是他看走眼了,李磊的本事科不止是參謀指揮、特種巷戰,在跟蹤偵查上麵,這貨也有一手。
不過現在說這個也晚了,人都已經跟到他的安全屋來了,也容不得他後悔了,現在必須是做出選擇的時候了--幹掉他,還是立刻帶人轉移?
隻考慮了半秒鍾,金青就做出了決定--幹掉李磊。
萬一李磊不是一個人呢?萬一對方已經包圍這裏了呢?
做殺手的都是孤軍深入,一個人應付所有的危險,所以決不能有任何的僥幸心理,自以為是地認為某些可怕的風險不會發生--那絕對是自欺欺人,最後的結果往往會讓心存僥幸的人付出代價。
那代價就是生命。
金青已經見過太多的同行,死於心存僥幸了,所以他絕對不會犯同樣的錯誤。
於是金青的手摸向兜裏--那裏藏著幾把鑰匙,其中一個是開箱子的鑰匙。在準備這間安全屋以後,金青就在衛生間的吊頂龍骨上,吊了一個手提箱,裏麵是一把狙擊步槍。
這個大殺器是金青通過自己的渠道,從國外偷運進來的,花費了他不小的代價,他也一直都沒用過,而是藏在了泉城的安全屋裏--沒錯,泉城是金青多年前就開始暗地裏經營的幾個安全屋之一,同樣的地點在另外兩座城市裏也有。
金青是希望安全屋永遠不要啟用,狙擊步槍也永遠不要啟用。
但是,做殺手這一行,命永遠不是自己的。
正當金青準備行動起來,快速組裝狙擊步槍,直接在小區裏幹掉李磊的時候,鏡頭裏的李磊忽然撤了。
毫無征兆地,李磊就這麼撤了,沒有一絲一毫的流連和拖延,走的幹脆利索。
金青皺起了眉頭,心說難道要準備強攻了?
小心謹慎是金青的本能,所以他準備好了炸彈和狙擊槍,暫停了刑訊逼供,就這麼安靜地等了足足兩個小時……然而什麼動靜也沒有,似乎李磊就那麼撤了,沒有任何的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