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雪抬起頭,有些詫異地看著方甯。
“過來坐。”方甯拉著袁雪到料理台前坐下,然後給兩人都泡了一杯袋裝紅茶。
“你不用這樣的,有話直接說就行了。”袁雪搖了搖頭,說道。
“我知道咱倆的感情好,不用講那些虛禮,反而顯得太見外了,不過我這可不是要跟你窮客氣,這叫儀式感,動嗎?”方甯悠悠地說道:“儀式感對於咱們女人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東西,沒有不行……”
袁雪擺手說道:“妥了,沒有不行,我懂你的意思了,直接說事兒吧。”
方甯翻了翻白眼兒,低聲啐道:“你個沒情趣的家夥,你這樣的男人怎麼會喜歡你?”
袁雪頓時皺起眉頭,不滿地說道:“你怎麼還人身攻擊了?我顏值不差吧,還有一雙大長腿,男人為什麼不喜歡我?至於你說的情趣,我沒有情趣怎麼了?我努力為他考慮,他就不會辜負我。”
方甯頓時無言以對,難道她能說,林漢的身邊兒是根本不會缺美女的嗎?林漢的選擇餘地太大了,眼光和口味自然會被養的越來越挑剔……而對女人來說,以色侍人終究不是長久之道,所以你說你顏值高,大長腿……有毛用啊,也就是剛開始有個新鮮感,但是新鮮感過了怎麼辦?
但是這話題根本不能深聊,不然那就是得罪人了。哪怕是感情極好的好閨蜜,方甯也不打算深聊這個話題——因為她倆有一個共同的男人。
無論如何也要避諱一些才行。
再說了,一個人有一個人的癖好,袁雪就認為自己顏值高、大長腿,還努力為男人的利益考慮,那麼林漢就沒有嫌棄她的理由。
天真!
男人哪有一個好東西?都是些小頭指揮大頭還貪心不足的家夥。
方甯在心裏默默地啐了一口,然後就不吱聲了。
袁雪喝了一口紅茶,奇道:“咦,你不是要和我聊聊嗎?怎麼又不說話了?”
沒什麼好聊的了,你特麼都把話題聊死了,還聊個毛線啊。
不行,非聊不可,袁雪的堅持。
方甯頓時歎了一口氣,尼瑪,姐妹兒這才叫吃飽了撐的,自己給自己找事兒幹呢。
“我覺得吧,林漢其實並不是個心機深沉的人,他的本性還是個少年,畢竟他的年紀才18歲而已,而且我覺得他的文化水平,眼界品味,等等,其實都不是太高明,”方甯委婉地說道:“真說起來的話,他肯定比不上一般家族裏的18歲少年,除了醫術。”
“你到底想說什麼?”袁雪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林漢見識淺薄,剛愎自用,所以我們不能做諍臣,要多順著他的想法,是嗎?”
方甯頓時委屈的不行,媽蛋,明明是你非要我說的,我說了你又打擊我。什麼見識淺薄剛愎自用,那可都是你說的,不是我說的,別回頭要是被林漢知道了,再說我在背後嚼人舌根。
“我的意思是說,不要輕易駁他的麵子,說話要委婉一點,不要太強硬,否則很容易弄巧成拙。”強行解釋一波,這個把柄絕對不能留。
“我懂你的意思了,不過,甯姐,林漢不是一般人,你不要用一般人的模板去套,能幹的出一番大事業的人,絕對不會是不知好歹的人的。”袁雪說道。
方甯頓時心中一凜,對啊,如果林漢是個不知好歹的家夥,他肯定也幹不成什麼事,所以她其實還是戴著有色眼鏡在看林漢,但其實林漢並沒有那麼不堪,這個少年其實是非常優秀的。
如果林漢能把文化水平、眼界品味這些短板都補上的話,那麼他未來的成就,一定會更加的驚人。
這不行,我怎麼還是戴著有色眼鏡?這樣可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方甯陷入沉思。
見好姐妹的思考,袁雪也不去打擾她,想了想,去雜物間抱了兩床被褥,給閣樓的許勝雲送了過去。
見袁雪親自送被褥過來,許勝雲也是客套了一番。
畢竟是林漢的枕邊人,大家都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風不是台風颶風龍卷風,而是枕邊風,所以能客氣的還是客氣一點好,就算沒有好感,至少也別變成仇人。
放下被褥,袁雪輕聲說道:“剛才聽林漢說,你是被身邊的手下人下了毒?”
“我還不確定,但可能性很大。”許勝雲說道。
“考慮過自家人的可能嗎?”袁雪追問道。
“我前段時間都在滿世界的跑,你知道我這樣的人是很忙的,而且除了需要打理家族企業和人際關係以外,我還有一些私人投資要處理,那半個月我根本就沒回過家,也沒和自家人見過麵。”許勝雲苦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