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敲了敲門,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門推開一條縫,然後就見到自家老板一臉不悅的表情瞪著他——鑒寶的時候,是不允許被打擾的,這是行規。除非是鑒寶交流大會,不然一般客戶都不會同意有外人參與。
“手下人不懂事,讓仇先生見笑了,”錢老板朝對麵的中年人拱了拱手,歉意地說道:“我先失陪一下,馬上回來。”
錢老板知道手下一定是有急事,不然不會不懂規矩,所以他臉上的不悅表情,其實也是裝腔作勢……不會甩鍋給手下的老板,一定不是個好老板。
“既然錢老板有急事,那不妨我下次再來。”中年人說著就站了起來,做事要走。
這下讓錢老板有點兒被動,不過他也是見識過風浪的,馬上就穩住了,笑道:“仇先生不要著急,不管今天的交易是不是能談的成,你這個朋友我老錢是交定了,鑒定費用什麼的都算我的……我老錢在整個江東也算小有名氣,我過手的寶貝,別人是認賬的,以後仇先生要是把畫轉給別人,也能少幾分麻煩。”
聽到錢老板這樣說,中年人也不再堅持,挑起大拇指稱讚錢老板夠敞亮,夠豪爽,這個朋友他也交定了雲雲。
兩人說了幾句車軲轆話,錢老板脫身出來,臉色一沉,說道:“什麼事?”
服務員縮了縮脖子,小聲說道:“林先生來了,您囑咐過我,說他是貴客,但是和林先生同來的薑小姐,她想要參觀一下鑒寶,非要讓我來問問您……”
聽到服務員這樣說,錢老板也有些撓頭。
反正也出來了,幹脆親自到雅間裏和薑慧解釋一下——要是林漢的話,錢老板到不擔心一個大男人小心眼兒,但是女人就難說了,女人都小心眼兒啊。
很快,錢老板來到雅間,三人寒暄了一陣,隨便聊了一下近況,聽到林漢和薑慧最近都不能離開禾城,隨時準備應付警方的詢問……錢老板頓時有點兒著急。
“最遲大年初三就要走,不然時間上就來不及了,”錢老板揪著肥臉上短硬的胡須,沉吟著說道:“老弟你的本事,去騰衝就太屈才了,我這次想辦法拿到了緬甸老坑的入場券,但是大年初五必須要趕到。”
“不是說騰衝的嗎?怎麼又變成緬甸了?”林漢頓時有點兒懵逼,說道:“再說我簽證也沒弄啊。”
“簽證還不簡單?就憑老弟你在重案組的關係,都不用薑小姐和我幫忙,你一個人輕鬆就能搞定。”錢老板皺眉說道:“這些都是小事,現在麻煩的是,警方這個案子要搞多久?要是拖上半個月,那黃花菜都涼了。”
“這個我來想辦法吧,畢竟我是受害者,林漢屬於見義勇為,沒理由不去抓凶手,反而限製受害者自由的道理,”薑慧眼睛一亮,說道。
誰不知道緬甸老坑的鼎鼎大名?那個地方出玉石翡翠的幾率,可比騰衝高的太多了,拿到了緬甸老坑的入場券,再有林漢的神奇本領,大發橫財的幾率能翻幾倍。
跟可預期的利益相比,警方的麻煩算什麼?果斷動用關係搞定。
錢老板頓時輕鬆不少,笑道:“有薑小姐出馬,一定馬到成功。”
薑慧笑道:“老錢啊,我又不是沒采訪過你,咱倆也算是朋友,就別來虛的了,說說你和小林是怎麼談收益分配的吧……算了,你也別說了,不管以前你和小林是怎麼談的,現在都不算數了,我男人不在意這些細節,我可不能看著他吃虧,所以咱倆重新談吧。”
“還有,錢老板,你可別看我是個女流之輩,不了解玉石的行情,就欺負我,”薑慧笑眯眯地說道:“反正我男人的本事在這兒了,大不了我們就自己拉人去騰衝,說實話,緬甸那地方太遠了,也太亂,我還真不放心去那個地方。”
錢老板頓時一張肥臉就皺成了苦瓜臉,和林漢談什麼都好談,短時換了薑慧,那不付出一定的利益,就別想談成了。
一來,男人本來就比女人要更幹脆爽快一些,就好比逛街買東西的時候,男的往往是直奔目的地買東西,然後付錢走人,基本都不帶討價還價的,除非買不起。
女人就不一樣了,本來是去買一樣東西的,結果逛街看其他東西能逛一天,然後又是試穿又是試用,最後可能還特麼不買。
而且林漢對玉石市場的行情不了解,對談判技巧也不熟悉,他也懶得注意這些細節,但是薑慧就不同了,她還沒開始談呢,一句話就敲的錢老板腦仁兒疼。
尼瑪,你一句話就重新談?
錢老板扭頭看向林漢,林漢聳了聳肩,說道:“我把卡給她了,以後錢方麵她做主,我隻管幹活。”
我尼瑪!
錢老板差點兒氣暈了,老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不過,有什麼辦法呢?現在是錢老板要求著林漢,林漢要真不去緬甸了,他手裏的這張入場券不說失去了價值,但至少價值要大打折扣,因為對比其他競爭者,失去了林漢,他就喪失了最大的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