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霖從來都沒有想過,劉孜竟然會設圈套坑自己。
哪怕許勝雲分析過劉孜可能是知情的,因為這女人從十來歲就是許父的情人,居然能一做就是二十年之久,這就很不容易了,要知道人都是會喜新厭舊的,特別是許父這樣身邊不缺各色美女的大佬。
不僅如此,劉孜還能在許家老宅總管的位子上,一幹就是十幾年屹立不倒,這是最能說明這個女人的精明和手腕兒的,絕對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就算是個傻子,跟許父這樣的老狐狸二十年,也該長點兒心眼兒了,傻白甜在老宅這樣的地方根本就活不過三年。
薛霖也認可許勝雲的判斷,但是她不甘心,她覺得從女人的角度來說,劉孜肯定是痛恨許父的,因為許父不死,她就會被死死地困在許家老宅裏,沒有自由,孤獨老去,別說是一個完整的正常的家庭生活了,連個孩子她都不會有。
再加上,薛霖不希望她和許勝雲之間,她是掉隊的那一個。
所以,哪怕明知道有很大的風險,薛霖還是鼓起勇氣來了,隻身赴會啊。
可惜事實給了她一記響亮的耳光,劉孜居然帶了人給她設圈套——這女人難道就不恨許父嗎?難道,我真的判斷錯誤?
當薛霖的臉,被身後撲過來的兩個黑西裝狠狠地按在引擎蓋上的時候,她的腦子裏就在想著這個問題——我竟然看錯了劉孜!
好吧,醒醒吧,你才多大?論陰謀詭計、人心叵測,你的經曆隻是劉孜的零頭而已。
“等一下,把她的臉按在地上,我要看著她的臉,居高臨下地說兩句話……這個小女孩一直對我趾高氣昂的,她以為她是誰?除了我男人,誰有資格對我這樣?”劉孜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兩個黑西裝對視一眼,默契地低下頭,然後強按著薛霖的頭,死死地把她的臉按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麵上。
本來兩個黑西裝是不可能聽劉孜的命令的,他們隻聽命於許父。不過,劉孜都已經提到自己的男人了——她唯一的男人就是許父,所以他們還是默契地決定,給劉孜一個麵子。
這天底下最可怕的風,不是台風、颶風、龍卷風,而是枕頭風。
況且劉孜還是十幾年的老宅總管,實在沒有必要在這樣的小事上,得罪劉孜——隻是耽擱幾分鍾,讓這個老女人出口氣而已,根本就是舉手之勞。
不過兩個黑西裝沒想到的是,他們半蹲著,把薛霖的臉按在地麵上以後,聽到“咯噔咯噔”的腳步聲,劉孜走到他們跟前隻聽“噗”地一聲悶響,那熟悉的聲音頓時讓兩個黑西裝渾身激靈了一下。
其中一個黑西裝猛地抬起頭來,就看到劉孜手裏握著一支小巧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他的臉——而他的同伴,另一個黑西裝,腦門上已經多了一個洞,鮮血和腦漿正在從後腦勺狂噴,甚至還濺了幾滴血在他的臉上。
“這老女人瘋了嗎?”
腦子裏想著這個念頭,另一聲沉悶的“噗”聲響起,這個黑西裝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薛霖一臉懵逼地看著劉孜,她甚至還保持著一邊兒臉貼在水泥地麵上的姿勢——這個場麵太出乎她的意料了,一時之間她的腦子,甚至失去了思考能力。
剛才還痛恨劉孜這個沒節操、沒底線的老女人,竟然給自己設圈套?
這個老坑逼。
現在又震驚劉孜竟然強殺了來抓她的人,這老女人竟然敢親自開槍殺人?
這個老瘋子!
等等,這老女人先是設套帶人來抓自己,然後又槍殺了她帶來抓自己的人……這老女人到底是幾個意思?薛霖一臉懵逼地看著劉孜,她的腦子徹底糊塗了。
劉孜居高臨下地看著薛霖,淡淡地說道:“還能開車嗎?”
一瞬間,薛霖頓時感覺到了莫大的侮辱!
這是瞧不起人嗎?
好吧,真的腿好軟,站都站不起來……畢竟親眼目睹了兩個大活人,就在自己麵前被人槍殺,而且殺人凶手還一臉的淡定自若,就像沒事兒人似的,就好像剛才打死的不是兩個大活人,而是兩隻蒼蠅。
劉孜也沒說什麼,自顧自地去打開了自己寶馬車的後備箱,取出了一個小巧的行李箱,然後放到了薛霖車子的後備箱裏。
別看薛霖是個女人,但是她的個性比較強,口味也不同,她喜歡的車子也不是女人們普遍喜歡的甲殼蟲、寶馬、mini之類的,而是一輛福特野馬。
而且還是經過改裝的福特野馬。
這種車是典型的米國肌肉車,直線加速性能優越,經過改裝以後,馬力更是加大到了準賽車的級別——這還是因為薛霖想要低調,否則什麼氮氣加速之類的東西,早就給堆到車上去了。
劉孜放好了行李,一彎腰上了車,打著了火,看了一眼還愣在地上跪趴著的薛霖,淡淡地說道:“地上不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