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猜猜,我的手槍是從哪裏來的?”許父咧嘴一笑,忽然從小腹處摸出了一支小巧的手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接對準了那個心腹手下。
“老爺,老爺我再也不敢了,以後我一定會改的老爺……”那個心腹手下一見到許父突然摸出一支槍來對準自己,差點兒就給嚇尿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抖得就像篩糠一樣。
“那你猜一猜,我會不會開槍?”許父笑吟吟地晃了晃槍口。
“老爺,小的跟了您十年了,小的有過功勞也有過苦勞啊,老爺您就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吧老爺……”那個手下頓時就哭了,是真的哭,因為他真的感覺到了族長對他的殺心。
畢竟在這個敏感時刻,居然讓知道老宅的管家輕鬆地殺人跑路,事後居然連槍從哪來的都不知道……關鍵這個女管家不光職位敏感,還是族長二十多年的地下情人,她實在知道太多太多的秘密了。
讓這人一個人輕輕鬆鬆地跑了,實在是他無可推卸的責任。
許父嘿嘿一笑,手指扣動了扳機。
絕望的眼神閃過,隨即就湮滅在槍聲裏。
彈殼落地的聲音清脆無比,殷紅的血在默默地流淌,打濕了昂貴的木地板,房間裏一片沉默。
“唉,我不該殺他,畢竟是跟了我十年的老夥計了,他才剛抱上孫子……我,我對不起他啊!”許父一臉的懊悔,突然抬起槍口對準了自己的太陽穴。
“老爺,您別!”另一個幸存的手下忙勸阻道,不過他也不敢靠近,鬥了十年的同僚突然死在麵前,還是被自己效忠的對象給打死的……這實在是讓他有點兒無所適從。
“算了,好生厚葬他吧。”許父丟下手槍,兩手捂著臉,一副痛苦至極的樣子。
幸存的手下頓時有點兒麻爪,特麼的,厚葬倒是簡單,許家又不缺這點兒錢,關鍵是死因怎麼定性?總不能直接說是因為犯了錯,被族長給打死的吧?
想了想,幸存的手下小心翼翼地說道:“那就說,老張他是劉孜奪路逃走的時候,開槍打死的?”
許父兩手捂著臉,身體輕輕地抖動著,點了點頭,一副已經沒臉見人的樣子。
得了準信兒,手下就知道該怎麼辦了,他也不敢叫別人,自己把老夥計給拖了出去,昂貴的木地板上留下了一長條拖動的血痕。
房間裏隻剩下許父一個人,良久,許父的手還是沒有放下,在濃厚的血腥味兒幽幽地一聲歎息:“衝動了啊!”
……
同一時間,王丹和白晶晶兩女已經幫著林漢,把商鋪的三層,粗略地打掃了一遍。
整條商業步行街,用的都是同樣的淺咖色防滑地磚,最快的打掃方法就是直接接水管噴水衝,前麵衝,後麵用平板拖把跟著拖,拖幹淨以後就可以打開窗戶通風了。
因為隻打掃三層,積水向下蔓延也隻會到二層,一層,稍微做一下處理,這些髒水不會蔓延到戶外去,比較隱蔽。
其實就算蔓延到戶外也沒關係,這個地方本來就沒什麼人氣,臨近春節更是冷清的一個人都沒有,平時在路口還慘淡經營的幾個店鋪,現在也都關門歇業了,誰會跑到步行街中間來觀察髒水印記?
不過小心總是沒毛病的。
打掃完了,打開暖風機和空調,又幫著把王丹帶來的簡單被褥鋪好,兩女已經是一頭香汗了。
“這次真的是麻煩你倆了,感激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一切我都記在心裏。”林漢不客氣地和兩女分別擁抱了一下。
“討厭,臨走還吃我豆腐。”王丹笑嘻嘻地吐槽了一句:“可別讓慧姐看見,不然她非殺了我不可。”
“你要真想跟我的話,我去跟她說,保證她不會吃你的醋。”林漢笑道:“不過你也看到了,我現在事業剛起步,麻煩還很多,能熬得過這段時間才有資格說成功,實在沒有必要拖著你跟我一起擔驚受怕。”
王丹頓時有些默然,她當然明白,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啊,這句話說的很對。
不過她還是沒有勇氣,陪林漢熬過這段最艱難的時光,看來還是守著侯希賢這樣的創業者才更適合她。
不能衝動啊,衝動是魔鬼。
“年後我有一筆大生意,進賬不會小,到時候你要是想自立門戶,自己開個房產中介或者其他的什麼生意,啟動資金我包了,幾百萬上千萬都不是問題。”林漢笑道:“晶晶也是一樣,你倆可是我的恩人。”
兩女頓時都笑了,相比較虛無縹緲的未來承諾,還是這個比較現實。兩人冒了這麼大的風險,要的可不就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回報嗎?
這年頭,沒有雷鋒,大家都現實一點,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