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碧池!”劉孜恨恨地跺了跺腳,但是她也知道追是肯定來不及了,這起交通事故非常嚴重,交警會很快趕到現場的,然後很快就會從監控上發現她開槍的畫麵……等到許家這邊得到消息,進行反饋,再然後就是針對她的調查和通緝了。
關鍵是薛霖跑了啊!
這件事一出來,許家父子八成是打不起來了,到時候許父會先把精力集中在抓她上麵。
到了必須要和時間賽跑的關鍵時刻了。
重新回到車上,劉孜聞著身上濃鬱的騷臭味兒,頓時又氣得兩眼發黑,狠狠地罵了幾聲碧池,但也隻能先離開再說。
畢竟她是要跑路的,目的是為了自由,和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跟薛霖慪氣,把自己剩下的一切都賭上。
……
同一時間,許家浜,許家老宅。
許勝雲被兩個精壯的中年人帶到了一間古香古色的書房裏。
許勝雲本來是不情願來的,但是不可能,在沒有撕破臉的情況下,族長要見他,他沒有正當理由是不可能不過來覲見的……而且族長還是他親爹,他也不可能有正當理由,否則就是心懷鬼胎了——你為什麼不敢來老宅見親爹?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許勝雲也不怕許父會直接幹掉他,他畢竟是家族上下都認可的唯一繼承人,哪怕許父最喜歡的兒子是許勝龍,而不是他,可是作為族長,就必須要摒棄那些個人喜好,公平公正地看待繼承人的問題。
很顯然,許家子弟當中,隻有許勝雲的能力、年齡、身份等條件是最合適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最壞的結果,大概也就是軟禁。
許父畢竟是族長,他必須要為家族的穩定考慮,幹掉繼承人的後遺症太惡劣了,百年許家由此開始滅亡,都是很有可能的事情。每一個百年家族,其實都是外表看似風光,內裏矛盾重重,實在禁不起這種劇烈的震蕩。
來的路上,許勝雲就考慮的很清楚了,知道自己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不過在進了書房,見到許父以後,許勝雲頓時就呆住了——許父竟然坐著輪椅?
坐在書桌前的許父抬起頭打量著兒子,父子兩人沉默地對視著,然後許父擺了擺手,兩個精壯的中年人不聲不響地退了出去,帶好了房門。
又過了一會兒,許勝雲看著許父的輪椅說道:“你的腿……您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大半年都沒接見我的嗎?”
許父沉默了一下,說道:“現在說這個,沒什麼意義,說說薛霖吧,她是怎麼說服劉孜背叛我的?”
許勝雲呆了呆,旋即苦笑著自言自語:“沒錯,現在說輪椅,有什麼意義?”
的確沒有意義,雖然這大半年的時間,不管是以父親的身份還是族長的身份,許父都沒有見他,甚至沒允許他進入老宅一步,這對於繼承人來說,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但是許父可沒少見許勝龍,他這位親弟弟依舊是可以自由進入許家老宅的。
所以很多問題,其實就是在這個基礎上產生的。
但最可怕的,還不是因為許父坐了輪椅這個原因,而是許父即便坐了輪椅,也沒有對許勝雲透露半點兒口風……他可是繼承人。
媽蛋,這是拿許勝雲當外人防範呢。
所以許勝雲這一刻是真的對許父徹底死心了,他親爹的確是更喜歡許勝龍,而且一點兒也不喜歡他,選擇他成為繼承人,恐怕還是因為他的能力、年齡、身份,以及族內很多張老力挺的綜合原因。
僅此而已。
許勝雲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劉孜又沒有背叛您,我不清楚,但是薛霖肯定沒有策反劉孜,我也沒有指使她,僅僅指使兩個女人投緣,見過幾次麵而已。”
許父淡淡地說道:“你要替薛霖背書嗎?”
許勝雲歎了口氣,他知道不妥,但是,他沒有辦法,薛霖是他的未婚妻,他必須要為薛霖背書。
“我相信薛霖不會背著我搞事情,我願意為她背書。”許勝雲沉聲說道。
“那行,看看這個。”許父按下了手裏的遙控器,對麵牆上巨大的液晶屏幕瞬間點亮,開始播放劉孜槍殺保鏢,拎著行李箱,和薛霖一起離開的視頻監控。
許勝雲頓時冷汗都下來了,尼瑪,不是說了不要去找劉孜的嗎?薛霖這丫頭,早不瘋晚不瘋的,偏偏這個時候人來瘋,這不是送人把柄嗎?
許父淡淡地說道:“慫恿我的管家背叛我,真是好膽!我還沒死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許勝雲歎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