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潘曙光也是動起了心思。他心中有數，這偷吃獨食的事兒咋跟別人商量，冠冕堂皇，對著莊大海說，也僅是一個推脫的借口而已。
到了明兒，潘曙光早早起床，梳洗完畢，吃過早飯，去了局裏。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潘曙光可是冥思苦想，看看有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萬全之計。
最終，消耗了許多的腦細胞，潘曙光也是沒有想出好的點子來。他心裏盤算，看來這事隻能偷偷摸摸，合作雙贏了。
就這樣，心中有了這樣的想法，潘曙光可是沒有急著給莊大海一個回答。要是那樣，間隔時間太短，他怕莊大海以為這事辦起來很簡單。
又是隔了幾日，潘曙光下班回到家裏。丁小麗又催促了，老潘，人家那事你考慮的咋樣？
你急什麼？一聽丁小麗的詢問，潘曙光怒氣一湧，說話之時可不是那麼的溫和。
見這樣的火勢，丁小麗當然來氣了。她也嗓門一提，嚷著說，老潘，我可是為了你。你說你才幹上這東川市市教育局的局長，位子還沒有坐得穩穩當當。咱可不要因小失大，到時候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我知道！聽著丁小麗的忠言逆耳，潘曙光嗓門提得更高。
那你跟人家說了嗎？成或者不成，總得給人家一個交代。要不，咱一直拿著人家這錢是啥意思？
聽著老婆的催促，潘曙光想過許久，斟酌好了，才給莊大海打通了手機。就這樣，還人家一個交代，潘曙光把那錢名正言順留了下來。
進了局裏，上班的時候，潘曙光又吩咐下屬對著江北鎮教管辦和東川市實驗小學發來電子郵件。說是先把對調的人員名單以及他們的資料報上來，何時赴任，另行通知。
就這樣，來了一個紙上談兵，做好了上級迎查檔案。轟轟烈烈的城鄉老師對調結對子工程，就日漸一日偃旗息鼓，銷聲匿跡了。
166、黯淡有光
自從我把錢給了邱澤民，我的心裏整天歡天喜地，設想著有朝一日，一張調令下來，我就可以打道回府，去嶺南小學了。
這一日，我正在青山小學上著班的時候，班裏幾個學生的眼神老是不太集中，朝著窗外瞅去。我循著這幾個孩子的目光，朝外看了一下，是趙榮波待在院子裏。
看趙榮波教室門前左右徘徊的樣子。我對著學生來了一個簡單布置，我也走了出去。
曉輝，你知道嗎？
見我走出，趙榮波問。
我答，什麼呀？當時真的，聽到趙榮波這話，我可是霧裏看花。
見我這副迷茫的樣子，趙榮波心裏斷然預感，肯定我是不知道了。
看了我幾眼，趙榮波觀望四周，湊近我的身邊，這城鄉老師對調，泡湯了！
啥？一聽，我可是急了。不可能吧？我心有不甘，又問了一句。
趙榮波說，真的，昨個嶺南小學夏老師和孟老師，林浩仁又給他們排上課了。
真的嗎？聽趙榮波這麼說，我咋就感覺自己置身於虛幻的境界裏呢。
見我有點不太置信，趙榮波倒是添來一句，這事是真的。夏老師和孟老師還是教著以前的課程，又恢複了原樣。
哎，聽這。我的心裏倒是如同從高聳雲端驟然跌入萬丈深淵。抬起臉，我問趙榮波，趙老師，那這樣說，咱回嶺南小學怕是沒有希望了？
哎！聽後，趙榮波也是一聲長歎。隨後，見我失望，他又給我幾分希望，不一定，要是咱這青山小學和陽光小學一合並，咱還有點可能！
見錢拋出，怕是打了水漂。夏白雪待在嶺南小學，見了林浩仁，倒是裝作半開玩笑的樣子，林校長，這趙榮波和嶽曉輝回咱嶺南小學還有希望嗎？
怎麼？聽夏白雪有點故弄玄虛，打探的意味。林浩仁把脖子一挺，語氣堅定，怎麼不能？過不了幾天，青山小學和陽光小學一合並。他們不回來，你說能去哪？
說完，林浩仁瞪過夏白雪一眼，夏白雪無話可說，心想，要是這樣，那就等著吧。
可是，這幾日，邱澤民的心裏倒是有點不太安寧。聽說城鄉老師對調的事兒泡了湯，他感覺趙榮波和我要調回嶺南小學的事，可就不是預想的那麼簡單了。倒是現在唯一的期望，就是盼著這陽光小學和青山小學早日合並，那樣說不定事情還有所轉機，有點可能。
哎！真是一切難以預料。早知這樣，我和趙榮波送去的那錢邱澤民還會收嗎？可是，霧裏看花，黯淡有光，也許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