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發走了各位家長,坐在辦公室裏,林浩仁也是想。要是這樣,長此以往,張美麗就是不服輸,那她可是舒服了。你看,事到如今,吩咐了要她寫個檢討,可她就是不寫,還硬是跟著自己對著幹了。這下咋好?再說,這上課哪有當那領導好。你看,白白出了力,家長還竟
是不領情,齊刷刷的給找來了。
這下,見到此景,倒是喜了張美麗了。眼看著各位家長匆匆來去的身影,她感覺心裏更是有了更。對了,我就是不服軟,林浩仁呀,看你呀,還能把我怎麼著?
同事的勸說也沒有了效果,這張美麗呀,愣是挺直了腰杆,裝個不怕的。對此,林浩仁更是心底自歎,無招了。
這幾日,林浩仁的心裏倒是四麵楚歌。說句實話,這課他上夠了。想著下台,可沒有台階了。張美麗呢?倒是悠閑自在,越是礙他的眼了。更可恨的是,自己上課苦口婆心,學生的家長還又找來了。
倒是過了幾日。教管辦裏的領導來了。來此的目的,專程就是為了調解張美麗和林浩仁的事。
坐在辦公室裏,邱澤民給各位老師開了一個小會。主要講了團結一致,奮力同心的事。最終,迫於多方壓力,張美麗簡單做了一下檢討,暫且給林浩仁找了一個台階。就這樣,幾天的風起雲湧過後,嶺南小學又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倒是隨著張美麗的這一折騰,教管辦裏的領導也是琢磨,幹脆,這所謂的校校交流,算了吧。倒是,過了幾日,還好像正兒八經的。我把的名字,年齡,任教學科,一一要去,造了所謂的檔案了。
哎,如今,我這抓到鬮的所謂去的,也沒有回到那嶺南小學。而趙榮波就更是不用說了。同一戰壕,我倆繼續來回奔波吧。哎,閑來無事,我倆倒是時常感歎,不知這難熬的歲月,何時刑滿釋放,回到俺那嶺南小學呢?
191、很疼的……
就這樣,情感一再受挫,我也沒有如其所願,回到嶺南小學。倒是這幾日,我的心情糟極了。哎,想想邱澤民,全世界也找不出這樣的人。再看看身邊的肖啟迪,他咋就整日那麼忙呢?哎,有時,他給學生上著課,課到中途,他就溜了。
其實,肖啟迪這一走,一家人也心知肚明。八成,肖啟迪又回家忙活了。要不就是開著轎車,又去淘換發票了,他整日數著,去教管辦報賬的日子快到了,自己怎麼也得想方設法貪汙幾個。
與之相比,我們的情緒,哪能調動起來。倒是,等肖啟迪走後,一家人人心散漫,都想著休息了。
到了教室,見了學生,老師講課也是沒有太多的激情。照本宣科,純屬為了應付了。
哎,我不得不歎服,做了幾年的老師,我也是跟著墮落了。想至此,我的心裏多少還有一絲的觸動,但已朦朦朧朧,我又憶起了我的過去。
說來,我也是一個特別命苦的人。特別是年少時的求學之路,攔腰一砍,讓我刻骨銘心。
那是我在上著初中,臨近畢業的時候,突然父親病重,得了肩周炎,整個右胳膊不能動彈。這樣一來,家裏的頂梁柱子倒了。本來捉襟見肘的日子更是難上加難。父親看病要錢,我上學要交錢。而錢呢?隻能靠著比我大三歲的哥哥,在山上給人家推石子掙了。麵對這樣的災難,一向很堅強的母親也是整日以淚洗麵。
倒是有一日,我的母親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她拿著一個水泥袋子,跑到學校,把我的全部課本給背了回來。
當時,我淚流不止。可又有啥法。母親嘮叨說,“曉輝,你說你想著要你爸爸,還是想著上學?”
進退兩難的回答。我隻能哀歎了。
沒過幾日,母親向著親戚東拚西湊湊了幾個。父親去了大醫院。
那一日大早,我的二舅叫著我,我們坐著火車去了。
那是有生以來,我第一次坐火車,可一切沒有激情,也沒有新鮮感。唯一的記憶,就是坐在火車上,我渴的要命,二舅給我花了五毛錢買了一缸子茶水。
到了醫院,母親陪著。看到父親躺在床上,哀歎不止的樣子。我的心裏也是萬般難受。
臨床的一位阿姨看過我,朝我問了,“孩子多大了?”
“十五。”媽媽說。
“怎麼沒去上學呀?”
頓時,我的眼淚來了。母親的淚水也來了。此時,父親更是喉頭哽咽。他說,“哎,沒有辦法,我這一病,把孩子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