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畢業的日子就到了。我班的同學有的聞聽今年畢業的壓力,幹脆,拚命一搏,考入了高一級的學校。對此,我心裏也曾癢癢。但是沉思過後,我想,我還是幹脆直接了斷。也別有那想法。當務之急,看看能不能分了,要是分了,找個工作,回家掙錢去了。
畢業回到家,這喜悅的日子是一天也沒有度過。倒是,時不時的返校,聽老師說,在家要努力準備,今年要舉行上崗考試,要是過了,就分;要是沒過,那這學是白上了。
聽了老師的話,我在家是拚命複習了。這幾日,我看到父母出出進進也是忙活。一日,我正在屋裏看書的時候,村裏一位屠宰殺豬的老板來到我家,把父母喂得一頭不太大的豬給攆跑了。
賣錢幾個。父母暗地給我張羅。等我考試前夕,父親倒是給了我鼓勵,“兒子,我打聽了,你舅母他姐姐有熟人,不知管用不管用,我把這賣豬的錢給她,看看她能不能給咱使上一把勁。”
“哎,”聽這,我心頭一熱,父親呀,為了我,讓家裏的那頭豬也跟著受苦了。想必,家裏的那頭豬,現在早已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隻等銷售了。
就這樣,父親托人把錢送了過去。找的那人又是托人。隨後,就有了回話。他說,“今年就業形勢很嚴峻,不同往年。往年的時候,是一畢業就給安排工作,而今年必須要考試了。而且,過了線的才能分配。要是不過,再硬的關係也是沒轍了。”
聽後,父親愁了。本想著,把豬賣了,就給我帶來好運了。而如今,錢兒送出,結果還是懸乎。倒是,父親感歎,“這一頭豬,如果我們細點,可夠我們花個一年半年的。”
哎,又是一聲長歎,父親再次感歎,“曉輝,為了你,我和你娘已是盡了我們最大的努力。我們就是這點本事了,一切就靠你了。”
“嗯。”我點頭。想過,我的心裏更是愁。哎,不知自己的未來咋樣?事到如今,隻能拚命一搏,就看自己的了。
壓力上來了,我的動力就來了。經過幾天的鏖戰,提心吊膽,我迎來了考試分配的那一天。
坐在考場裏,看著老師拿著未發的試卷,我長歎一口,深深呼吸。哎,考場如戰場,未來前程兩茫茫。
先是一陣緊張,稍後,我的心裏靜了下來。把題做完了。鈴聲一響,我隨著浩蕩的人流走出了考場。
接下來的幾日,又是等待,這種等待,比那度日如年日隔三秋更難受。
那一日,我下地幹活。母親從家裏跑來告訴我。“曉輝,你舅舅家的表哥來信了,說是叫你去城裏一趟。”
一聽,我想,肯定是考試的結果下來了。我收好工具,疾步返回。走進家裏,我把臉洗了一把,就急急忙忙奔到車站。
到了城裏,去了教育局。我終於看到了,考試結果的告示。我數著,我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以全市第九名的成績,我順利入圍。
就這樣,一路走來,我終於磕磕絆絆,漸漸走上平坦的道路。這裏麵的辛酸,這裏麵的淚水,個中滋味,也僅有我體會的最深。
那年和我同時畢業的還有兩個。一個是我的表哥,張強,大專畢業,學英語的。一個是我的初中同學顧雲飛,我倆的情況差不多。
當初的分配,我們三個都進初中。可是,那一年由於婁明溪的緣故,實行校長聘任製,老師大調換。所以,一些有關係的,硬的,還是鑽了空子。比如,一位姓劉的女老師,原來在嶺南小學,一調換,去了龍山小學。當然,路途遙遠,又不多掙錢,她就想著打退堂鼓了。經過暗中操作,肯定花錢幾個,她就來了嶺南初中了。所以,對於原來的預設,我們三個都能進那初中,而現在隻能是三選二了。對於危機的來臨,我的表哥沒有多少緊張感,因為當時初中英語老師缺。再說他的學曆,可是比我和顧雲飛高出一截。所以,這初中麵臨的落選,隻能是我或者顧雲飛了。
對於教那初中,我還是想去的。關鍵那時,家裏窮,我買不起摩托。要是去了龍山小學,一路四五十裏,我是多麼的不順。所以,我的預設,拚死拚活,還是想著留在嶺南初中了。而顧雲飛呢,家住就是龍山村的,但是,他想著舍近求遠,他的感覺在初中體麵。
哎,為此,本來很好的同學,我倆又貌合神離,暗流湧動,這一進初中任教的名額,都想著爭一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