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城,原太守府邸。
回到城中的呂布已經脫掉了身上的盔甲,頭發也重新收拾好了,正坐在座位上端著酒杯喝悶酒。
他的下首是高順等諸將和陳宮在作陪,所有的人都知道呂布的心情不好,但看到他那陰沉的臉色,誰也不敢開口相勸。即使是陳宮這個對呂布不是很熟悉的人也知道這時候不能先開口。
但是沉默總是要有人打破的,性情耿直的高順還是開口了,他說:“溫侯,今日不過是措手不及,未曾料到周力竟然有此手段,下次對戰時小心就是。”
高順這一開口,呂布也隻是端著酒杯的手稍稍一頓,也沒有發火,其他人一看,也紛紛開口。
魏續是呂布的妻弟,平時在呂布麵前也最是能說得上話的人,他接著高順的話說道:“主公,這周力不過是旁門左道,不足為慮。真要論武藝,他不也輸給主公了嘛。”
話說到這份上呂布也不再沉默了,他放下酒杯,長處一口氣說:“今次我確實非常惱火,可事後想想也想通了,周力在事前也提醒過我他會用些花招,隻是我過於關注他手中的兵器卻沒想到他竟然會扔出這種東西。”
“主公大度,我等欽佩!!!”眾將齊聲說道。
“什麼大度!隻是周力的兵器確實獨特,前所未有,而且招式精妙,有其獨到之處。
至於他扔出的東西……嘿嘿!我並州男兒隻尊重強者,戰場之上,不擇手段,能贏就是強者,我不也對這夏侯淵放冷箭嘛。”呂布常年在塞外作戰,所接觸到更多的是胡人的理念,那就是弱肉強食。
在他的眼裏,你若想我尊重你,就必須要拿出來能讓我去尊重你的實力出來。
周力雖然是用了手段對付呂布,呂布卻不會記恨,他想著的就是下次再遇到周力時把場子找回來就是了。
呂布看著高順,心裏頗不是滋味。因為高順平素治軍嚴格,很有威儀,有會不顧呂布麵子的當麵勸諫呂布,所以呂布就幹脆在平時剝奪了高順的帶兵權,在郝萌叛變之後,他就更加疏遠高順了。
因為和魏續的親戚關係,呂布便將高順的部下全部交給魏續帶領,實際上就是奪了高順的兵權。
但有戰事的時候,呂布也離不了高順,還讓他指揮他原來的部隊去作戰。
即便如此,高順卻始終沒有恨意怨言,讓呂布時常覺得是偶有些過分,可轉過頭來卻依舊。但涉及戰事,呂布依然重視高順的意見。
“這倒無妨。我軍騎兵是曹軍的數倍,若非曹軍今日排出緊密的方陣出戰,某家早就指揮騎兵衝擊曹軍了。
想必曹操也知曉此事,故而以方陣配合兩翼的騎兵掩護才敢出戰。
騎兵實力的懸殊,即便周力再有本事也無能為力,倒是他那個會爆炸的東西……若不是我反應快,加上雙手都有護臂,今日一定會見血的。
即使如此,我的護臂也被紮穿了。”呂布說道。他想起白天的事,還心有餘悸。
聽呂布這麼一說,高順等諸將也回想起那聲巨響時的膽戰心驚。
陳宮聽到呂布的話,也對周力白天扔出的東西有些害怕,可他不會說出來,因為他不能讓這些武將因為這件事喪失信心。
“溫侯,依宮看來,周力手中這東西絕對不多。”陳宮說道。
“哦?公台有何見解。”呂布和眾將同時注視著陳宮。
陳宮看到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聚集到他的身上,極為享受這種眾人矚目的感覺。
他當初主動提出迎曹操入主兗州,一方麵是因為黃巾的壓力,而兗州唯有曹操的實力夠強,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不得劉岱的重視,希望通過迎奉曹操而獲得高位以施展自己的抱負。
誰知曹操此時的身邊不但有了荀彧、程昱這樣的名聲極大的謀士,還有了一個讓曹操言聽計從的浪子郭奉孝。
雖然曹操給了陳宮極高的官職,卻並未將他當作第一謀士。僅僅如此,陳宮或許還不會引呂布攻兗州,最多自己再重新覓明主而投。
可曹操用人策略中體現出來的“唯才是舉”的意圖卻傷害到了兗州士族的根本,又殺死名士邊讓,這使陳宮起了徹底擊敗曹操的心思,才有了他聯絡兗州士族世家反對曹操,並引呂布入兗州對抗曹操的舉動。
“周力此人不學無術,好吃懶做,偏喜好奇技淫巧之物,又好出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