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膳過後,不滿二十歲的真慧帶靖南來到了道觀內的一處會客室,見會客室內有一道一僧在交頭低語,不知在攀談什麼,有些神秘的樣子。
真慧與靖南並不去打擾那兩位看上去有些不苟言笑的高人,在兩把藤椅上坐了,靖南便環顧會客室內張貼的紙畫,那些紙畫,無一例外與道法相關,既有玉皇大帝的掛像,也有元始天尊、靈寶天尊和道德天尊的掛像。從未涉足觀中的靖南自是十分好奇,兩眼就免不了到處觀看。
見那一僧一道交談結束,真慧起身,向兩位年長者躬身施禮後,道:“師祖,了信大法師,這位小施主就是我跟兩位長者提到過的靖南。幾個月前,師祖還曾派我去過他家裏,去為他鑲治久治不愈的夢遊之症。他的家鄉與鬧僵屍的五裏溝村在一個縣境之內。”
原來那老僧果真是來自天音寺的了信,如今被尊稱為大法師。了信大法師問道:“真慧,你剛才說,這位小施主叫什麼名字?”
“他叫靖南。”真慧答道。
“哦,靖南?”了信大法師皺起眉來,若有所思的樣子。
觀裏的住持也就是觀主玄智大師問道:“大法師,你認得這位小施主?”
了信大法師立起身來,走至靖南麵前,問:“你叫靖南?你是槐樹莊的靖南?”
靖南點了點頭。
玄智大師又問了信大法師:“你認得他?”
了信大法師道:“豈止是認得啊。”
玄智大師再問,卻被了信大法師止住了,玄智大師就有些想不明白。
了信大法師問靖南道:“你現在過得可好?”嘴上雖如此問,心裏卻是有著戒備的,有些話他隻在心裏想,他自然想起多年前僵屍幽魂躲藏於靖南體內的瞬間。
靖南沒有作答,卻看了看他真慧小法師。
真慧向靖南點了點頭,說:“了信大法師雖是佛家之人,但佛與道從來是各取長處。他與我師祖玄智大師一樣,都是道行深厚之人。有什麼疑惑,你盡管向他們發問即可。”
靖南問了信大法師:“你怎麼認得我,我可不認得你啊?”
了信大法師說道:“我自是認得你。你從出生以來,你家裏就災禍不斷,可有其事?你一出生,你的父親就差點亡命,對不對?”
靖南問:“你怎麼知道呢?”
了信大法師並不願將全部實情和盤告知於靖南,就反問道:“你可認得米陰陽老先生?”
靖南說道:“他去過我家好多回,都是因為我,他去幫我們家驅邪祛災。”
了信大法師道:“你的事兒,米陰陽老先生曾跟我擺談過,所以對你的來曆知道一些。”
“哦。”
了信大法師說:“聽米陰陽老先生說,你已經婚約在身?”
仍是道童模樣的真慧插言道:“他正在為此事頗為煩惱呢。”
“哦,為什麼?”了信大法師問。
靖南回答道:“大法師,請你幫幫我。我從沒有同意過那樁婚約,是家裏人為我安排的,他們說是為了消災免禍,還說我跟那個婚約對象是命裏的姻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