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丟失了他的大學學業,如今又丟失了她最為至愛的心上人。就在陳宇蒙蹲下身來雙手抱頭為靖南感到鬱悶和不平之時,靖南右手伸到腰帶裏側,利落地拔出一把折疊式水果刀,在自己心髒部位的胸口上,忍著劇痛,一刀一刀地生生劃下了血淋淋的“鍾明秀”三個字。
聽到了異樣響動的陳宇蒙站起身來,看著靖南胸口之上的滴血的紅色字跡,吃了一駭,趕緊奪下了靖南手中的水果刀。
鍾明秀與陳宇軒的閃婚,幾乎將劉靖南擊得喪魂失魄,他站在高高的山包上,目光投向陳家嶺方向,久久不願移步。
陳宇蒙一邊勸說,一邊將靖南拉離山包,到了鎮上一家小酒館裏。陳宇蒙太了解靖南對鍾明秀的愛有多麼刻骨銘心了,他也為鍾明秀的忽然背叛而生氣和不解,同時也想為他和劉靖南兩個人來以酒消愁。
可是小酒館的老板見到靖南血淋淋的胸部後卻不敢接待他們,豈料這時靖南狠狠橫了女老板一眼,猛地將水果刀投擲梭標一般地紮在了飯桌之上。
小酒館老板麵露惶恐之色。
陳宇蒙向老板揮了揮手,道:“來一盤宮爆肉丁,一盤回鍋肉。再來一瓶散白酒。”
陳宇蒙的本意是想在酒桌上開導靖南,讓他想開點兒。剛一落坐,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靖南拿起酒瓶,朝自己麵前的酒杯裏倒了滿滿一杯酒,端起仰脖幹而下;接著又倒滿一杯,又是仰脖一幹而盡;當他仍欲倒酒之時,陳宇蒙不容分說地用力奪過了酒瓶,道:“靖南,你不能這樣下去。你得振作起來。我想鍾明秀絕對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的。”
“振作?我還拿什麼振作?我的大學學業沒了,我愛的女人也跟別人結婚了。我,看來我這輩子注定是要毀在女人的手裏,我愛的女人和我恨的女人。”靖南道。
“除了她們,你一定還會遇到適合你的女人。”陳宇蒙的勸解無意中似乎將會讓靖南的婚戀更加複雜化。
靖南聽了陳宇蒙的話,忽地笑了一下,說:“那可真是驗證了我曾經遇到的一個算命老者的話了,他說我有女人緣,說我的命運就像一條女人的辮子,說我這一生注定是耽擱在女人的身上。哈哈哈。”
陳宇蒙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勸說很是無力和蒼白。
“宇蒙,”靖南叫,“你戀愛了嗎?”
“樓下一個班的女生向我表示了好感,但是我們還沒有明確具體關係。”陳宇蒙實話實說道。
靖南道:“真是羨慕你啊,沒有婚約絆著,想怎麼戀愛就怎麼戀愛。是不是人的命運,真的從一出生就被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控著呢?就拿咱倆來說吧,你的家庭,生長環境,什麼都比我強了不隻一個檔次呢。”
陳宇蒙道:“靖南,實在不行,你就全當沒有那個家,就叫潘淑禾在那裏守一輩子活寡吧。反正你跟她沒有登記。你在外邊奮鬥,遇上好女人,該結婚就結婚,與她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靖南與陳宇蒙擊了一下掌後,卻道:“潘淑禾雖是守活寡,可她是願意守,她有一個目標。而我呢,不會再有任何一個女人讓我點起愛的激情了,我的激情全給了鍾明秀。這輩子,我不會再愛上別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