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昭董公仁?他來幹什麼?難道是奉令出使?嗬嗬,想必他打錯了主意。”
“這,兄長,是不是不見?”
“見,為何不見?正好探聽一下,剛剛離去的兩萬兵馬,究竟是去了何地?”
“兄長,這能探查到麼?”
“不難,文惠你今日便站我身旁,看看我是如何探查他的話語。”
“喏,兄長。”高柔臉上一喜,轉身出了大帳傳於董昭,隨他走進大帳之中。
“公仁,何事投了那竊國之賊?真是令冀州士子唾棄,令董家蒙羞啊。我勸公仁莫要再做不忠不義之事,還是棄暗投明,我也好與袁公替你求情,昭告冀州士子,還你清白之身,切莫自誤啊公仁。”
好個高幹,果然是生了一張好嘴皮子,此人能文能武,端得是一位良將,不過憑借一張嘴,便讓自己投降於對方,哼,還真是打錯了主意。既然你高幹以大義為居,那我便以此理反駁,看看是你的嘴皮子厲害,還是我的辯機獨占上風?
快速的整理一下思路,董昭直接躬身一記大禮,如此之舉,頓時令高幹一愣,本想開口繼續的話語,卻無法出口,隻好起身虛扶,衝著董昭不解道:“公仁這是何意?怎可擔當你之大禮?不知你這是?”
“這一禮,乃是給陳留高氏,非你高幹一人。”董昭微微撇嘴,一臉對高幹的譏諷與不屑。
“你是何意?”高幹見到董昭,對自己門庭指手畫腳,更是露出如此不屑之意,心中頓時惱火。可是人家先行對家族長輩行禮,顯然隻針對於自己,倒是讓他無法開口指責對方,隻能按捺心中的怒火,衝著對方緩緩的開口道。
“元才,你與友若當日點評下,還記得當初之言?”董昭微微一笑,衝著高幹溫煦開口道。
正在猜測對方之舉,看著對方和煦的笑容,頓時令高幹心中一緩,聞聽這突然的一句話,高幹也不由自主的回答道:“當然記得?”
“是啊,曾經的元才,是多麼意氣風發,大有指點下,匡扶漢庭之雄心壯誌,可如今,哎”
“如今怎麼了?我不是在為匡扶漢室而努力?”高幹差一點沒指著,對方的鼻子開罵,這人不陰不陽的話語,著實令人怒火交加。可是對方見到自己火氣,卻能轉眼間示弱,更是令自己無法發泄,這憋屈的心情,也隻有他自己能夠知曉。
“當然,陳留高氏,數世節孝,以清名在士林中,享有絕高聲望。陳留高氏每每出世,皆有漢之棟梁之才,而你擔不得此名。若我是元才,隻怕此時已經自盡,以謝罪與聖上,謝罪於高家列祖列宗。”
“你,好一個董昭董公仁,我倒是忘了你這張嘴,可是響徹冀州南北,今日我高幹倒是願意洗耳恭聽,你不出個明理來,莫怪我手中刀劍無情。哼,就算來使於我,我也定會斬殺於你,一雪恥你玷汙我高家之言。”
高幹抽出腰中短刀,‘啪’的一聲放在桌案之上,眼中倒是愈加的平靜起來,冷冷的看向董昭。
見此之舉,董昭並沒有一絲害怕,反而心中已經樂開了花,更是微微搖首,長歎一句:“元才,若是殺我,何須髒了自己的手?直接命令一位刀斧手便可,喏,在下的腦袋就在這,隻要你殺了我,便可發泄心中的氣憤,不過陳留高家之名,自此算是遺臭萬年?需知忠言逆耳啊。”
忠你奶奶的腿,高幹恨不得直接操刀殺了對方,可是此時卻不得不恭敬的起身,衝著高幹輕輕的一拜,漫聲漫語咬牙切齒的道:“今日高幹願洗耳恭聽,還請公仁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