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月談崩後,李中昊有十多天沒去找她。如若沒有這綿綿秋雨的降臨,李中昊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但現在他心裏的那棵相思樹因雨的滋潤在瘋長,他的自尊、他的驕傲……一一被降服。他決定就上次自己的言辭過激向李月道歉,順便商量一下所購樓房的裝修。
見李月所住的屋子鎖著門,李中昊去跟房東打聽李月有沒有回來過。房東說,剛才有一個又高又瘦的男子把她叫走了。李中昊猜測將李月叫走的人是劉永昌,不由五內俱焚,驅車漫無目的的四處尋找。
李中昊猜測的沒錯,趕在他前麵來找李月的正是劉永昌。
“出去走走吧?”房東把李月從屋裏叫出來後,劉永昌說。
李月猶豫一下答應。
附近有一條新修的柏油路尚未啟用,劉永昌提出前往那裏。
……
雨依舊淅淅瀝瀝地下,兩人各執一把傘在清靜的新路上默默彳亍。
“我非常懷念在東區百貨樓過單身生活的那段日子。”劉永昌站住說道。
李月輕歎了一口氣,喃喃低語:“再也回不去了。”
“有一件事,一直壓在我心裏,我以為永遠沒有機會說了,沒想到……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宴請南方的兩位供貨商,你和李桂華也作陪了。”
“記得。”
“當時,那兩位供貨商纏著你跟他們喝酒,讓你倍受難為。因為聽說李桂華已懷疑我對你……我不僅沒有替你解圍,還慫恿附和。我知道我很讓你失望……懦弱是我的致命缺點,它讓我與真愛失之交臂。”
李月不置一詞兀自向前走了,劉永昌跟上去與她並行。
“後來為什麼不再露麵?是不是李中昊對你說過什麼?”
“你們之間的感情還存在,對不對?”
李月又歎了一口氣,“‘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讓我不再有安全感。他是三代單傳的獨苗,我若不能生育,就算他的父母能容我,我也無臉待下去。我對我們以後的生活沒有信心,但又舍不得離開他,就這麼僵持著,過一天說一天。”
“一次去照相館看你,在回去的路上,念晴跟我說,你是她媽媽就好了。”
“呃……因為李成林,所以念晴和我特別親。”
“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念晴的名字寄托了我……”
“咱們應該回去了!”李月心慌意亂地打斷他。
……
回到住的地方,李月插上大門剛要轉身走,聽到李中昊的叫聲。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你要想讓彼此都留點麵子,就給我把門打開!”李中昊的語氣十分強硬。
李月怕驚動了房東,隻好給他開門。
“這麼晚了還下著雨,你有什麼重要事啊,非得這個時候來!”進宿舍後,李月責問。
“我老婆跟別的男人外出幽會,這事重不重要?!”
“請你說話放尊重一些!”
“他把你約到哪裏去了?!”
“路上!”
“不可能!附近這些路我都找遍了!你們去旅館了是不是?!”
“你別用你自己的肮髒念頭去猜疑別人,你放心,離婚之前,我不會給你戴綠帽子!”
“肉體沒有出軌,精神呢?!”
李月沉默一下說道:“我的確對他產生了好感。”
“是舊情複燃吧。”李中昊的語氣變的虛軟。
“不管是哪一種,反正他讓我有安全感。他不會在外麵拈花惹草,我也不用為必須生子壓地透不過氣來……”
在李月的坦白中,李中昊痛苦地閉起眼睛。“和他在一起,你覺得格外幸福?”
李月沒有作答。
“我明白了……給我十天時間……就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