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婉,你還好嗎?”颺羽問。
“我很好啊,”小婉答道,緊接著笑道,“颺羽師兄,你是想問雨薇師姐好不好吧?”
颺羽訝然,不知該怎麼說。
小婉徑直道:“可惜你來得不是時候,雨薇師姐正在後山靜心修煉,師父有令,禁製任何人打擾。”說著,她也覺得很沒趣地撅了撅嘴。
颺羽黯然輕歎。
小婉看著他這樣子,忍不住咯咯一笑,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雨薇師姐她很好。自從師姐回山後,就開始修煉。聽師父說,等師姐此次修煉結束,將會成為靖靈教第一弟子呢。”
“第一弟子嗎?”颺羽神情惘然地念著,隨後衷心說道:“那可真的恭喜她了!”
“颺羽師兄,師姐修煉不能被打擾,我也實在幫不上你了。”小婉有些抱歉地說。
“小婉,你知道雨薇師姐的修煉,要什麼時候結束嗎?”颺羽問。
“唔,聽師父說,就在這兩天了。”小婉微皺著眉頭說。見颺羽神色頗遺憾的樣子,她心裏有些不忍,忽又笑著道:“颺羽師兄,你放心,小婉向你保證,等師姐修煉一結束,我就立馬告訴她你來找過她好不好,而且我也會盡量想辦法最先通知你。”
“小婉,謝謝你。”颺羽感激地說,微頓了頓,他神情悵然道:“隻是我今天就要下山了,到時候,你恐怕沒法通知我了。”
“師兄,你說你今天就要下山?”小婉微微吃了一驚。
颺羽點點頭。
“不知道師兄下山,所為何事?”小婉問。
颺羽如實回答:“我去找小師妹靈兒。”
小婉輕輕抿了抿嘴,又問:“師兄,你有什麼話,要我帶給師姐嗎?”
颺羽微微抬頭,看著初升的陽光,神情透著惘然,靜靜道:“再見了。”
小婉聽得一怔,有些不解,正要繼續詢問,但颺羽已經禦劍飛走,氣得她忍不住輕輕跺了跺腳。
颺羽回到南殿,取了自己的包袱,原本想好好和炫月道個別,但卻被師兄們告知,炫月和師父被掌教師伯傳去議事去了。颺羽耐心等了一會兒,但不見炫月回來,心裏轉念一想,他們之間也算是知己之交了,倒也無需如此刻意地要道別。這樣一想後,他便和幾位師兄以及陳伯認真道了別。
見他的道別,竟然認真而鄭重,幾位師兄和陳伯,都隱隱有一種錯覺,仿佛颺羽此行離開,或許就再也不會回來了。當然,由於他們昨晚已知道颺羽已經被重新收為靖靈教弟子,所以他們堅信他不會一去不返,因而即便有一種不好的錯覺,他們倒不會真的擔心。
道別之後,颺羽離開了南殿,離開了靖靈山,這一次,或許就是永別。
靖靈教,中央主殿,乾坤大殿之中。
炫月站在寬闊的殿堂中央,聽著靖靈教各位真人的問話,心裏莫名地感覺眼前的情形顯得十分古怪,但是具體古怪在什麼地方,他也說不上來。他發現,除了掌教靖雲真人外,其他四殿掌殿以及各位長老的目光,似乎都有一種隱隱的閃爍之意,他和他們對視,卻感覺他們的目光有些捉摸不定。而且,他們對他的態度,似乎突然間客氣了許多。
而靖雲雖然敢坦然地和他對視,但是他向炫月詢問的,卻是一些無關緊要甚至雞毛蒜皮的問題,他們問炫月的,根本是他們原本就已經知曉的他的一些基本情況。他們的問題,重複而簡單。炫月回答著,越來越覺得心裏沒底,好幾次,他都下意識地看向了靖龍,但是靖龍卻一直微微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根本對他詢問的目光視而不見。
“掌教真人,你們到底想要問我什麼呢?”在靖雲又一次問炫月今年多少歲時,炫月終於忍不住,將自己心裏的不解說了出來。
靖雲真人和善地一笑,道:“炫月,我們隻是想以此來判斷一件事。”
炫月臉色微冷道:“真人何不明示?”
靖雲微笑道:“炫月,你無需生氣,我對你並無惡意。我們之所以問你這些問題,不過是想以此判斷你的品性是否端正善良。”
炫月微微冷哼道:“這又是何用意?”他簡直覺得他們這些人的行為,有些莫名其妙。
靖雲神情微肅,道:“實不相瞞,先前我們已得知,你的確與我們靖靈教軒道祖師頗有淵源。不過,須知我們靖靈教乃是天下正道,祖師的傳人,若非品性正直和善,即便多麼淵源深厚,我們也會棄之不顧。”
炫月冷笑道:“既然如此,我恐怕要令你們大家失望。我乃是你們所謂的邪道妖族之人,品性什麼,怎麼入得了諸位得道真人的法眼。所以我看,不必再試探了吧。我也根本不是你們的什麼祖師傳人,我取下誅邪劍,並且使用誅邪劍,不過是一個巧合,諸位乃是修為高深的真人,何必要如此當真?”炫月雖然性子有些孤僻木訥,但是真正到了臨敵對陣之時,卻也一點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