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道:“九幽之精,乃是鬼母一身修為的精華所在,神秘莫測,不過具體是怎麼樣的,本座也不是很清楚。但這不要緊,你隻需要知道,你真的和我們鬼道大有淵源即可。”
颺羽默然,心裏卻不由苦歎,他如何能想到,自己居然和堂堂的鬼道奇女子幽冥鬼母有如此淵源,難怪自己可以修煉那神秘的九幽滅仙訣,而且自己修為也莫名地增長奇快,想來,這些大概都是九幽之精的功勞。這九幽之精,一方麵證實了他和鬼道的確切淵源,另一方麵,卻又帶給他許多好處不假,想著這些,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是因此慶幸還是感到不幸,心緒一時間顯得很複雜。
“前輩,”颺羽微微苦笑,道,“就算我身具幽冥鬼母的九幽之精,卻又如何?”
鬼王輕歎口氣,道:“那當然是很不同的。”
他看向他,接著道:“你身上既然帶著鬼母的九幽之精,那便理所當然地應該是我們鬼道中人。更何況,你和怡兒交好,那更是天注定的淵源。所以,現在我正式邀請你回歸我們聖宗。”
“加入聖宗?成為邪道?”颺羽聽得麵色慘淡,心裏暗想,如果自己真答應他了,以後如何還有機會重新成為靖靈教弟子,又如何還有臉麵見師父。他想起師父曾叮囑他不要誤入歧途的話,如果自己真的加入了聖宗,師父知道了,一定會很失望。但是另一方麵,現在自己和聖宗的淵源已經明了,自己身懷九幽之精,又有什麼理由不成為聖宗一份子?
成與不成,是兩難的選擇,颺羽心裏很矛盾,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選擇。
鬼王沒想到事情已經擺到盤麵上了,他還猶豫不決,不由得臉色一沉,道:“難道,你不屑於加入我們聖宗不成?”
颺羽不知道自己該是搖頭還是點頭,腦海中矛盾掙紮,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鬼王怒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何不說出來?”
颺羽腦海中急遽思索一番後,終於還是有了決定,他抬起頭來,看向鬼王,說道:“前輩,恕我直言,這九幽之精的存在與否,並非是我能夠決定,如果可以,我寧願這九幽之精不在我身上。我現在雖然已經不再是靖靈教弟子,但也不想成為邪道中人,還請前輩見諒。”
“你……”鬼王氣得語塞,他簡直想直接讓他滾蛋的,但是忽然間想到了冰怡,又不得不強行忍耐住。畢竟無論怎麼說,他好歹盡心地陪伴了冰怡許久,冰怡也還需要他繼續陪著。所以雖然鬼王對他的話憤怒不已,倒也不能圖一時痛快,轟他出門。他還有利用價值,而且,讓他為聖宗效命,也還有另外的方法,倒不必太過操之過急。
這樣想了一番後,鬼王的怒氣稍平,不過還是冷言冷語道:“你也別把自己看得多麼重,我們聖宗也並非非要你加入不可。現在,本座隻希望你能夠好好陪伴怡兒,等她康複過來,你要去要留,隨你便。”
颺羽輕歎口氣,默默點頭。
鬼王靜靜看了他一眼,隨即道:“本座沒有其他話要說了,你請便吧。”說罷,便站起身,先行離開了書閣。
颺羽獨自靜坐了片刻後,也起身離開。
午後的陽光寧靜,靜靜地灑照在層層疊疊的樹葉上,抬頭看去時,層層疊疊的樹葉也透著微紅。
在大陸西北方向,黑魘穀裏,魔宗總壇,後方的一處院落裏。
此刻正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紫衣窈窕的少女,一個是魁偉雄壯的中年男子,卻是夏傾城和魔宗之主魔主嗜血。
自從大澤中仙路裏歸來後,魔主身上隱隱出現了一些變化,先前的他,雖是魔宗之主,但氣質給人一種明朗強勢之感,而如今,他的氣質依然有強勢的一麵,但是明朗消失了,多了幾分莫名的陰冷。有時還往往給人一種錯覺,仿佛有什麼東西,附著在他身上。
夏傾城在他回來之時,就曾關心地問詢過,但是魔主並沒有向她多透露什麼,隻是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敷衍過去。知道他不願說,夏傾城即便心裏還有疑惑,但出於對他的尊敬,也不好再問什麼了。
其實不僅他的改變他不願多說,就連發生在大澤上和仙路中的那些事,他也沒有對夏傾城多說。夏傾城最關心的是藍雨,見她並沒有隨著魔主一起回來,那時她就曾擔心地向魔主問起原因,魔主也同樣隻是敷衍地說藍雨還有任務在身,並不是出事了。
此刻,距離從仙路歸來,已是數日時光。而此刻的魔主,已經知道了藍雨的死訊,他來到這裏見夏傾城,或許是想要把這個不幸的消息告訴她。
“魔主叔叔,你來找我,是有什麼吩咐嗎?”夏傾城見魔主並不開口,沉吟一下後,便主動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