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薄延救我全家性命的那天起,我馬尚勇的命,就早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此生此世我隻能效命於恩公薄延。
我們“寧稽七豹”情同手足,這次我為了恩公,無意中連累了兄弟們惹上大禍,好在我現在為他們安排了後路,希望能夠有所彌補,我也算是盡了兄弟的情義了。
幸好我昨日已經與五豹兄弟交待安排好家中的一切。我家中的妻兒老小,有結義兄弟們照看著,我應該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一想到自己要與家人永久分別,馬尚勇不禁心中隱隱陣痛。
“母親白發蒼蒼,年事已高,自己卻不能在她跟前盡孝道;自己與心愛的妻子柳月兒,夫妻情深意重,卻不能長相廝守;兒子聰穎孝順,自己卻不能夠在他身旁看著他健康成長,娶妻生子。”
馬尚勇想到這裏,就連呼吸都感到心痛不已。
……
夜已深,秘密軍港一片寂靜。
不知何故,薄延的頭痛疾又再次發作。
他躺在雕花床上,歇靠在枕邊,痛苦萬分地抱著頭,腦海裏各種事件一一呈現。
薄延最擅長的就是牢牢拿住肯死命為自己服務的人,讓別人出頭,自己躲在後麵。所有人都隻是薄延的棋子和槍炮,包括他的妻子。
如今,深愛自己的夫人已經香消玉殞,再也無人給他泡製薄荷茶了。之前他總是無視薄夫人的存在。此時此刻,薄延方才發現若有所失。
薄延深吸一口氣想平靜下來,可是,他腦子裏還是如陀螺一般不停地思索轉騰。他仔細地審查著自己的所有安排,分析目前的敵我形勢。
他隱隱感覺有什麼不妥之處,他感覺到自己似乎抓不住人心了。可是,他心中總還是存有著些許的僥幸:“隻要大炮一響,造反就成事實,人心就隻有跟著我幹了!”
薄延思如潮湧,心情不穩,跌宕起伏,不僅僅是因為自己最近頻頻發生的黴運,還是因為敬皇後給他留下的關於小皇子迅兒的生辰八字。
薄延向來處事淡定,處變不驚,可是這次他徹底坐不住了。
原來,敬皇後居然還給自己留有個親生兒子,而且兒子的現實身份還是在宮中的小皇子。
這件事態發展的空間實在太大了,他不禁為自己接下來的偉大想法而激動萬分。
薄延正沉浸在思索當中。
……
這時,馬尚勇趕回來向薄延彙報:“原來林檜並未死!無名島上和他的艦隊全部掛上了藍白海王旗幟,無名島上炮火防禦糸統很利害,我們水軍中的原海盜兵們陣前全體反戈,向皇上投誠。如今,就隻有我回來了。”
薄延仿佛早有預感,並沒有顯現出驚訝慌亂的神情。
“這秘密軍港已經不能留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我在3號碼頭備有快艇,我等你一起走!”
馬尚勇看到薄延眸子中閃過一絲寒光,稍瞬即逝,不禁心中一凜:“難道薄延已經看穿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可是,馬尚勇再次細看薄延,俊臉一如往常,神色無異。
薄延又換上了關切的麵孔,問馬尚勇:“你的家眷怎麼辦?”
馬尚勇聽到薄延提起自己的家眷,心痛如絞,溢於言表。他定了定神,說:“倉促之間,我無法帶著家眷同行,這個以後再做打算吧。”
薄延拿出一包早已經準備好的金豆子,遞給薄延,說:“馬大哥,這包金子就給你拿回去安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