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些鬥篷人出現了之後,這裏居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哪怕是正在爭鬥的女屍和三個木乃伊,乃至於屈盤龍和瘦高個,他們全部都表情嚴肅的看著那些白燈籠,看著那些白色鬥篷人。
“白紙守墓人。”屈盤龍艱難的說出來幾個字,臉上一種不敢相信的神色,似乎是十分的恐懼。
那些白色鬥篷的人並不說話,手裏提著的燈籠詭異的燃燒著,周圍的光線卻一點點的變暗,就好像這燈籠燃燒的是周圍的光。
隨著光線變暗,我心裏的恐懼隨即滋生出來,不管怎麼樣,人都是討厭黑暗的,這是一種天生的情緒,就如同鬼不願意白天出現,人也不願意在黑暗之中。
我不明白屈盤龍說的白紙守墓人是什麼意思,迷迷糊糊中,卻似乎聞到了一種腥味,卻不是之前那種類似於河水腥鹹的味道,或者說,這種味道更加濃鬱,就好像是已經腐爛了的魚肉散發出來的氣息。
這讓我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就在這腥臭的味道彌漫的時候,遠處的女屍突然動了,我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舞動,整個人直接來到了那些白色鬥篷人麵前,鋒利的指甲直接劃了出去。
哧,就好像是劃破白紙的聲音一樣,那些鬥篷人身上的白色鬥篷,居然被女屍一下劃破,碎屑紛飛之間,竟然真的好像是白紙的碎片!
我看的一愣,想起了之前屈盤龍說的一句話。
白紙守墓人!
莫非,他們真的隻是白紙不成?可是如果他們隻是白紙人,那麼屈盤龍他們為什麼要這麼恐懼?而且,女屍為什麼會沉不住氣率先出手?要知道,這些白色鬥篷人很明顯是和屈盤龍他們對立的,也就是說,女屍最好的選擇,其實應該是靜觀其變,等待屈盤龍他們和這些白紙守墓人發生矛盾,到時候坐收漁翁之利。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女屍感覺到了危險,所以不願意等待這些白紙守墓人出手。
在女屍出手的同一時間,屈盤龍他們也動了,他們居然不約而同的對著白紙守墓人出手,三個木乃伊一動,巨大的力量轟砸而出,一下就把一個白紙守墓人給打飛了出去,頓時白色的鬥篷被打的粉碎,黑色的液體從鬥篷之中滲了出來。
隨即,腥臭的味道更加濃鬱,讓我終於忍不住嘔吐了出來,可是屈盤龍他們卻渾然不覺,依舊和那些白紙守墓人大戰,突然,一個白紙守墓人發出沙啞的聲音,手裏的白燈籠一扔,居然化成了一條腥臭的魚,一下撲到了木乃伊的身上,立刻那被包裹的宛若粽子一樣的木乃伊就好像是遇到了天敵一樣,被一口就咬死了。
剩下的兩個木乃伊也是非常恐慌,似乎是想要離開,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同樣被那條魚一口一口的咬死。
“千年歲月間,注定的事情仍舊無法改變。”白紙人冷笑了起來,聲音就好像是生鏽的齒輪摩擦一樣,讓人覺得非常難受。
“千年歲月過去,你們仍舊不願意放過我們,莫非是真的要斬盡殺絕不成?”屈盤龍聲音冰冷的說道,同時從懷裏掏出來一個紅色的小船,看起來就像是一艘微型的龍舟。
“屈子逃舟……想不到你們真的找到了,可惜……當初他都沒有逃走,更何況是你們這些餘孽。”一個白衣守墓人冷笑,居然從身上拿出來一對巴掌大小的弓箭,將一根羽箭搭在弓上,似乎下一刻就會發出。
“逃……我們已經逃了幾千年了,今天怎麼能繼續逃跑?”屈盤龍的聲音有些沒落,隨後才道:“既然今天遇到了,那就來決一死戰吧,你們守墓人一脈應該隻剩下你們幾個了吧?正好,我們汨羅一脈也隻剩下這些人,今天之後,咱們的千年恩怨也將落下帷幕。”
“嘿嘿……汨羅一脈……恐怕就隻剩下你一個人了吧,其他人死了,卻被你做成粽屍,而且他們還渾然不覺,不愧是汨羅一脈的絕世天才啊。”白紙人再次開口,聲音卻變得更加古怪。
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嘲笑,可是仔細一聽,又像是在無聲的哭泣。
“汨羅一脈隻剩下了我,守墓人不也隻剩下了你?你們追殺我們,最終卻落了一個同歸於盡的下場。”屈盤龍聲音有些落寞的說道:“我融當初鎖住祖上的枷鎖,將其中的靈性釋放出來,融入我這些族人身體之中,這才讓他們仍舊‘活’在這個世界上,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可是其實這個世界上,汨羅一脈……真的很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