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覺得這個鎮子陰森可怕,但是現在看起來卻格外的親切。
一路上沒出現什麼問題,我們回到了旅館,讓旅店老板負責安排了一輛車,連夜坐車去了長安。
同行的還有陳辰,之前陳知命知道會有危險,所以沒有讓陳辰跟去,隻是讓她在旅店等消息。
現在看到我們回來,都弄成了這副鬼樣子,自然是不放心,說什麼都要跟著我們一起去。
我一想,如果我和陳知命都離開了戶縣,留著陳辰一個人在這裏反而不好,不如一起離開,大不了過幾天再回來,反正冉王村就在那裏也跑不了。
旅店老板給我們安排的是一輛麵包車,隨著橘黃色的燈光閃爍,一路上晃晃悠悠的離開鬼鎮,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長安的一家醫院,我讓陳辰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是淩晨五點多了。
陳知命也睡了過去,還沒有醒來,他之前就說過,他並沒有受什麼傷,隻是感覺很疲憊,所以需要休息,我們也就沒有叫他,而是讓陳知命扶著我進到了醫院裏,司機和陳知命則是停到了車上。
“陸楓,你沒事吧,你這些天去了什麼地方,我特別擔心你。”陳辰小聲的和我說著話,眼睛紅了起來。
我知道她應該是非常擔心我的,隻能歎息一聲,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之前的事情等過一會再給你說,現在還是先去醫院吧。”
陳辰自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剛剛隻是有些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才會那個樣子,現在已經恢複了過來,進了醫院,她就開始忙活起來,十幾分鍾之後,在醫生詫異的眼神中,我被推進了手術室。
也難怪醫生會驚訝,換了任何一個胸骨骨折的人,都不會和人邊說邊笑跟沒事人一樣。
“你現在這個情況,我說出去恐怕都沒人信,看你的樣子,骨折應該已經有幾個小時了,你居然還活蹦亂跳的,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進了手術室醫生還是嘖嘖稱奇,沒有開始手術的意思。
我苦笑一聲,道:“還是先做手術吧,我可不願意被人當成小白鼠研究。”
醫生連忙點頭,吩咐護士給我打了麻藥,很快我的身體就失去了知覺,可是我的大腦卻依舊清醒,我盲目的看著天花板,任由醫生在我的身上動刀子。
我甚至可以幻想出來醫生劃開了我皮膚,把我的皮膚一層層分開,隨後扒開皮肉,露出了裏麵的骨骼,那種鮮血淋漓的場麵讓我不寒而栗。
作為一名屍體化妝師,我曾經見過最惡心的場麵,哪怕是屍體四分五裂我都不會恐懼,但是等到自己躺在冰冷的鐵床上時,我才知道這種感覺有多麼痛苦。
我一邊胡思亂想,醫生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我說著話,他告訴我這隻是一個小手術,我的情況還好,胸骨斷了三根,卻沒有傷到內髒,隻要把骨頭固定好,恢複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我和醫生說著話打發時間,也不覺得無聊,然而就在我說話的時候,天花板上卻是突然浮現出一絲綠色。
我以為是我眼花了,可是這綠色卻慢慢暈開,到最後足足有西瓜大小,緊接著,一個小孩的臉龐就浮現了出來……
我心裏咯噔一聲,就看到那個小孩子看著我無聲的笑了起來,眼神詭異而古怪,隨後手和腳也出現了,就好像是真的從牆上穿了過來!
在民間就有鬼穿牆的說法,可是實際上這個說法並不對,哪怕是鬼魅想要穿牆也是要耗費大力氣的,所以對付一般鬼魅,都是直接在門上窗上貼上符紙。
但是類似於鬼王這種存在,就真的可以穿過物質直接來到另一個地方,隻是平時他們都可以無聲無息的穿過門窗,所以自然也沒有必要穿牆。
我萬萬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今天居然會被我遇到,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現在可是躺在手術床上,身體打了麻藥,除了嘴巴眼睛能動,連轉頭都有些困難,就算是能動,我的胸膛被開了刀之後,又憑什麼對付這個小孩?
我知道綠色小孩子的厲害,我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之前遇到的那個,按道理他應該已經死了,可是這個小孩子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卻又讓我不得不懷疑。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再一看,那個綠色的影子卻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