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情況,到現在誰也說不清。如果說他們是有要事纏身,那麼為什麼這位老謀深算的林家家主每天都能那麼悠閑地待在自己的別院裏賞花?
如果說他們真的沒什麼可做的,那麼林家為何會在多年前放棄追殺,並且放任左風進入華夏。即使左風的四大組長掀起一陣江湖風波,也沒有惹出林家的無窮怒火。
事情總有些複雜,複雜了才讓人覺的有些疑惑,有些無奈。
林宗輝招待過了那些前來賞花的賓客,他對著杜哲笑了笑。笑意中沒有任何的不滿,相反還讓人感覺十分的慈祥。然而,杜哲卻沒有和他對視,隻是相對掃了一眼,他便轉過身去。看起來,像是不經意間看到的一樣。
杜哲在說出那句話之後,便沒有再說什麼。和這些跟自己有代溝的人談人生理想,他倒不如去和尚廟裏好好的念經。他坐在那裏,有種蛋疼的感覺!
他不喜歡賞花,對於他來說,看那些東西似乎沒什麼意義。道不同,不相為謀。興致所致,往往也讓人有種雞窩裏揣鴨蛋的感覺。
杜哲轉身走向了林宗輝,走到這個麵容慈祥,每天都帶著笑臉的中年人麵前。他微微點頭,算是行了晚輩之禮。然後,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座小院。
杜哲從來不是一個路癡,而且他對走過的路還十分的熟悉。所以,他非常輕鬆的離開了林宗輝的別院,然後他停下了腳步。他站在那裏,眉頭皺的越來越緊。
他以為林宗輝沒什麼,也不想自己家老爺子說的那樣多麼的牛叉。特別是在他最後告別的時候,林宗輝給他的印象哪裏是高手啊,分明就是一個普通的小老頭。
然而,現在杜哲卻將眉頭皺緊了,他不斷的回憶剛才自己走過的路。路沒錯,因為方向是對的,自己也找到了車子在什麼地方。但是,為什麼越努力的想,反而越無法想出自己究竟從哪裏走過來的。
他抬頭,看向極遠處的那座矮小的山峰,然後發現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才能走過去。
一旁的老人走向前,與杜哲肩並著肩。他輕輕的咳嗽一聲,以免自己突然出聲會影響到對方。杜哲緩緩的轉過頭,然後看著身邊這位跟著老爺子幾十年的叔父。
“他真的很強?”
“很強!”
“有多強?”
“秒殺我!”
“、、、好吧!”
杜哲沒有絲毫的猶豫,幹脆的轉身,然後鑽進車裏。那位老人轉身走向駕駛室,然後,他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接著,他便下車,輕輕的打開了引擎蓋。
即使這是一部非常昂貴,售價高達400多萬的八檔手自一體的賓利歐陸,即使這種富人座駕有著極其精細的做工,也沒能擋住老人敏銳的耳朵去捕捉那個放在發動機縫隙的微笑炸彈。
炸彈!
車裏竟然被人放了炸彈!老人沒有著急去拆,而是在那裏猶豫要不要告訴自家少爺,畢竟這次出來所有的主意都將由少爺來拿。
炸彈上的讀秒還在繼續,似乎在細數著人們生命的流失。很多時候,這種聲音就像人們的心跳,每一次聲響都在告訴你生命還剩下多長時間。
當我們年輕時,我們在細數度過了多長時間;當我們年老了,我們在細數還剩下多少時光。這是我們在邏輯數學裏的不幸,映證著人們的死亡。
此刻,我們細數的卻是這顆炸彈,因為上麵的紅色讀秒器正在顯示還剩下五分鍾。
老人終於想通了,想通了該先幹什麼!
他沒有理會那可存放在發動機艙的炸彈,而是走到車的後排,輕輕敲了一下玻璃。玻璃打開,杜哲的眼睛還在閉著,很明顯他還在回想剛才的那條路。
“少爺,咱們的車裏被人放了炸彈!”
“哦?遙控的?”
“應該不是!正在讀秒,想來那個放炸彈的人也是害怕在周圍會被我們發現。”
“哦!你看這會是誰放的?”
“少爺,咱是不是先拆了這炸彈,再探討這放炸彈的人是誰?”
“額、、、你是說、、、你還沒拆?”
“是的,少爺!”
“張叔?”
“少爺,你吩咐!”
“饒命!謝謝!”
“、、、”
杜哲對這位異常遵循等級製度的老人實在是有些感動,他聽著發動機艙裏傳來的震動心靈的那種滴答、滴答聲,他覺得自己快要感動的哭出來了。
老人聽到杜哲的話,他才放下心來。征求了杜哲的意見,他感覺心裏舒服極了。他不緊不慢的走向發動機艙,看的杜哲一陣的小激動,心裏隻盼著這位忠實的老人能夠走的再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