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啊,你還這麼拉風?居然有女生為你自殺?她是怎麼想的?”易珩玩味的目光盯著諸葛那張膚色棕黑卻難得黑裏能透出紅的臉上。

“能怎麼想?一句話:他醜沒事,誰讓湯菲眼瞎呢?”胖妞黑他真是不遺餘力。

從她的豬腿下逃脫,諸葛铖一頭栽倒在長椅上喘著粗氣,煩躁的揉了揉額角,“這個跟我真沒有關係,我都跟你說了她那是鬼上身。”

“鬼上身?”易珩有些哭笑不得,眼角都笑彎了,“你還能有更不靠譜的說辭嗎?”

“你也不相信我?”

易珩雙手一攤,看了一眼頭頂明媚陽光普照大地,暖洋洋的感覺讓人格外的慵懶,“我沒有理由信你啊。”

“湯菲割腕的地方是一個廢棄的教室,而且還是一個很偏,因為出過人命而被學校封了兩年的實驗室。”

聽起來真的很恐怖?

“出過人命?那裏死過人?”

“有一個女生從那裏跳樓,有一個男生也從天台上跳了下來。”

良久沒有聲音,諸葛轉頭看了過去,“怎麼?害怕了?”

易珩慢慢的開口:“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他們是一起殉情嗎?”

諸葛铖:“……”

易珩唇角牽起一絲淺笑,“我很好奇,這個學校的學生為什麼都喜歡跳樓?為什麼不選擇別的方法,這樣的死法也太難看了。”

四目相對,諸葛铖看到一雙深邃平靜的眸子,而這種眼神不是裝出來的,那種平靜不是淡然,而是一種歲月經年的沉澱,

沉穩韻致,積石如玉,列鬆如翠。很奇怪,這種眼神出現在一個十幾歲的少女身上,不知道為什麼,讓他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們不是情侶,女生先出事的,半年後男生從天台上跳下來的。不過有一點他們是一樣的,都是社會福利層的學生。”

易珩挑眉瞟了他一眼,“報案了?”

“報了。”諸葛铖的嘴角嘲諷的一癟,“不過他們都是孤兒,福利院出身的孩子,這件事離了案,做了調查,走了形式,最後不了了之。”

“你好像很清楚這個經過?”

諸葛铖的脊背佝僂著,頭深深的垂著,幾乎被埋在了胸口處,易珩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卻感覺到孤棄的冷寂。

“育澤是一個體係完善的學校,這裏除了轉學生之外,都是從小到大一路一起走過來的校友,很多事這裏的很多人都經曆過。”

胖妞坐在一旁,諸葛铖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卻出乎意料的安靜,連嘴巴都學會休息了。

易珩沉默了片刻,“所以你認為湯菲自殺出事,是因為死去的這一男一女的鬼魂索命?”

諸葛铖轉頭朝她看了過去,青色的眼圈,清冽又犀利,寡寒的讓人心顫,“如果我說是,你會相信嗎?”

易珩的右手撫住自己的後頸,脖子向後仰了仰,“我相不相信這重要嗎?”

“我給你算了一卦。”

胖妞一聽,抬頭看向諸葛铖,漆黑圓潤的眼瞳隱匿著一種說不清的風雪,而她臉上的專注也不似她之前與諸葛铖爭執那般的雲淡清風,嬉笑怒罵。

“說來聽聽。”

“八個字,血光之災,重蹈覆轍。”

靜默不語,易珩微瞌著雙眸,因為長長的睫毛覆蓋,看似輕柔如水的五官透著凜直冽涼,伸手從兜裏掏出一張一百的大鈔拍在他的胸口,“酬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