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月很少有崇拜的人,可這一刻她的崇拜如滔滔江水,泄洪的不要不要的。

從韓苓揮出第一拳開始,她的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

可易珩卻出乎意外、輕而易舉的給接了下來,她就站在旁邊,看的比其他人更加真切,那觸目驚心的視覺感除了震撼就是震撼。

韓苓那拳頭看著小,可握緊的手骨卻凸的嚇人,一拳下去的殺傷力跟戴了鐵掌沒什麼區別。

被逼急的韓苓突然轉身,居然對她出手?

眼看著那粗壯的小腿,迅猛的踢了過來,周文月嚇的臉色煞白,慌亂的後退,可腳後跟卻撞到了椅子,眼看著這一腳躲不掉了……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從小她就特別怕疼,手就是劃了一道淺淺的傷口,連血都沒流出來,她都能嚎嚎大哭一天。

現在自己就要硬生生的挨上一腳,更是本能的先喊了起來。

“啊——啊——啊——”

那足以撕裂耳廓的聲音,分階段的起伏走高,就像能緩解即將到來的疼痛?

喊的那叫不遺餘力。

“閉嘴。”

清脆的喝止聲突然在她耳邊傳來,幹淨利落的就像是無情的嘲諷。

哭聲驟然停止,那憋的通紅的小臉,呆愣著五官尋著聲音看了過去,“我……沒事?”

易珩白了她一眼,“我有事。”

周文月微微一愣,“你有什麼事?”

易珩的左手正抓著她的手臂,而另一隻手同樣抓著另一個人的手臂。

周文月轉頭,韓苓的牙關緊咬,眼中的狠厲像把開了刃的小刀,在易珩的臉上一刀接著一刀的刮著。

她記著韓苓的腿還要踢她呢,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卻驚訝的發現韓苓抬起的那條腿居然被壓製的死死的。

而橫在她們中間,攀住韓苓雙腿的,隻有一個人。

“臭丫頭,有兩下子。”

對於韓苓的嘴硬,易珩顯得更是輕鬆,“顯然你沒這兩下子,還要繼續打嗎?”

“當然。”

韓苓一個手刃橫劈下來,易珩把周文月往後一拉,硬生生的跟她來了對砍。

手臂撞擊在一起,手腕反握交叉鉗製……

兩人餘下的另一隻手,同時握拳,拳鋒相對,迎麵直擊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骨頭的碰撞聲是那樣清晰幹脆。

周文月下意識的雙手捂臉,她真是有點看不下去了,那聲音……好疼啊。

“住手,別打了。”

一道厚重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聲線中含著一絲沙啞。

一旁看著幹著急的兩個警員一見到走過來的男人立刻鬆了一口氣。

“秦隊。”

“隊長,你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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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正午熱的發燙,知了的嘶喊聲在這一刻尤為響亮,仿佛在與這炙熱的天氣掙紮抵抗,聲音都透著慘烈。

聽見男人喝止的聲音,易珩轉頭看了過去。

被稱為秦隊的男人,身材很高,沒有穿製服外套,隻穿著藍色夏季製服襯衫和長褲,那輕薄的襯衫無法掩蓋他那壯碩的胸肌,貼合在他的身上,顯得身材格外有型。

再配上那冷峻深刻的五官,銳利的劍眉朗目端正中浸透出一種威武,那股子硬漢的浩然正氣足以威懾任何犯罪分子,當然也可以震懾一群沒有太多生活閱曆的學生仔。

秦凱,市刑偵隊隊長,警局骨幹也是精英。

說實話,這個案件實在不用動用這種高配置的警力。

可育澤不是一般的學校,每每出事都很麻煩。

警局也是有了教訓,每次出警到這裏,必定會派個人過來壓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