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繃直,雙手緊貼褲線。”

教官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周文月的身後,剛剛偷了一下懶的她冷不丁的被人吼了一聲,嚇的一哆嗦不說,胖墩墩的身體晃了晃,“咣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教官,你這樣神出鬼沒的出現會嚇死人的。”

聽著她哀怨的叫喊聲,易珩倚在樹枝上忍不住笑了出來。

這幾天沒有時間過來,她也沒見到周文月被訓的慘樣兒。

而現在,她則是被逼來的。

躺在床上剛閉上眼睛,想著當一個安靜的美少女,可帳篷外就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唐時的臉上帶著可疑的紅,進來的時候連頭都沒抬,匆匆的放下東西就走了。

易珩疑惑的看著床頭的保溫瓶,就聽他的聲音從帳外傳來,“這是紅糖薑片水!”

易珩:“……”

沒到十分鍾,又有人來了。

林霄抱著三個熱水袋跑了進來,然後易珩的被窩裏就多了三個滾燙的暖爐。

不經意的碰觸……

滾燙灼人。

再然後是豬肝炒辣椒,紅豆益母草……這些她都能接受。

不過針灸和火罐是幹嘛的?

再配合著一張身體穴位圖的標識,隱白、大敦、關元、三陰交……這是治療崩漏和血虛的——

實力捂臉,再看一旁櫃子上剛剛送來的醫藥箱和備用血漿——

少女真的想死了。

她是生理期,不是生孩子血崩好嗎?

可最讓她羞愧的卻是,整個野人營的人好像都知道她在流血。

當她走出帳篷的一瞬間,周圍的目光總是若有似無的向她瞟了過去,可當她敏銳的看過去的時候,周圍的一切又好似平靜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

“喂。”

聲音從樹下傳來的,可易珩連眼睛都懶得睜,她那顆強心髒早已被野人營那幫人給蠢哭了,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別人。

“此人已死,有事燒紙。”

煩躁的語氣,連虛偽的修飾都省了,生硬又輕視。

沉默了片刻——

“能換個聯係方式嗎?或者,能燒衛生紙嗎?”

衛生紙?

為什麼要是衛生紙?

又為什麼一個衛生紙,會讓她想到衛生巾?

又又為什麼,她想到衛生巾之後,整個人都燥起來了。

少女牙關緊咬:她忍。

“楚韓,跟她費什麼話?臭丫頭這麼不識相,把她打下來不就行了。”

早就聽到有兩個人的腳步聲,除了已經說話的楚韓,那這個聲音就一定是他的跟屁蟲之一,那個叫楊超的二百五。不過在易珩的印象中,除了他的個頭又高又壯像頭牛,還真是沒有其他任何可以稱之為優勢的點。

少女氣息沉重:她再忍。

“你閉嘴。”

楚韓仰頭看著躺在樹枝上的少女,枝環嫩綠,柳葉淡綠,搖曳盈動和她身上作訓服渾然一體。陽光細碎,流光灑入,漸變的色彩早已讓那柔軟嬌瘦而悠然靈動的身體璨如精靈。

楊超不滿的朝樹上瞪了一眼,“你就知道衝我發火,那丫頭還不是不理你?幾天了,你一直在找她,可人家呢?準備上天呢。”

易珩肚子突然一痛,眉頭緊蹙,實在是懶得說話,她連回答都省了。

“喂,我很好奇這麼高的樹你是怎麼爬上去的?”

煩,這些男生怎麼這麼招人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