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暮凝重的皺眉,“你得到什麼消息了?”

“楊老爺子震怒,這次恐怕要親自過來。”

“那高家和越家呢?”

“高家應該會派人過來,但不知道是什麼態度。至於越家,沒有任何消息。”

薛暮順著簾子朝外麵看去,“如果越家人不出麵,她恐怕難逃一劫。”

“她?那個女孩?”

女軍醫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看著挺有靈氣的一個小丫頭,這回算是折了。”

薛暮握緊手指,目光沉靜的說:“我要保她。”

“你說什麼?你瘋了?這事你千萬別參合,要讓家裏知道你得罪了楊家,你想沒想過會是什麼後果?”

薛暮轉頭看了她一眼,“好妹妹,你動了子孫根,做了變性手術都還活著,我的下場總不能比你更慘吧?”

女軍醫皺眉瞪了她一眼,“你好好說話,怎麼一激動就揭我的老底?”

薛暮轉頭看向她,“其實我一直想問你,當一個死人的滋味好受嗎?薛塵。”

好多年沒有人再叫過他這個名字。

女軍醫別開頭,避開她的目光,“我叫董非。”

“無論你叫什麼,可他還是認出你了,哪怕已經過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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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易珩都明目張膽的盯著秦凱看。

直到對方忍無可忍的賞給他一個不算友好的眼風。

“喂,你對那個女軍醫有意思?”

秦凱皺了皺眉,“胡說什麼。”

“可剛剛她給你纏繃帶的時候,你看人家的那雙手都看直了眼。”易珩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種事承認不丟人,我又不會笑你。不過那雙手還真的挺漂亮,特別是她拿起手術刀割斷紗布的時候,那個腕花打的很有看頭,手指也夠靈活,看著挺簡單的拉、擺、勾、扯……可內行看門道,手穩、刀快,要是有一點偏差準會割出至少三道口子。”

秦凱若有所思的說:“你覺得一般的醫生都會用手術刀割繃帶嗎?”

“不一定,要是手裏沒有剪子,或者著急的時候,逮到什麼就拿什麼唄。”

“……也是。”

“但那個軍醫的動作應該是一種習慣性動作,做起來順暢不說,而且還無意識。放刀的手指還點了三下托盤,這就是獨有的習慣性小動作吧。”

好半天,秦凱沒了聲音。

易珩自己又嘮叨了片刻,伸出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你聽我說話了嗎?你不會還想著那個女軍醫吧,你這移情別戀的太快吧?不過,作為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那個軍醫可不算是個女人。”

“你說什麼?”

“他應該做了手術,從男人變成了女人。”

秦凱突然瞪大眼睛一把抓住她的手,“你說的是真的?”

易珩用力甩開他的手,“喂,很疼的,你突然發什麼瘋?你不信你回去自己問啊,問他是男是女?”

秦凱回頭朝帳篷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光銳利,“可你叫她姐姐。”

“這樣的變性人當然喜歡別人叫她改變之後的性別,這是一種身份的定位,我不甜甜的叫她姐姐,難道要戳穿他,叫他變性人哥哥?你信不信我剛叫完,你小命不保,指不定她給你上的是不是毒藥。”

秦凱腳下仿佛紮根了,心髒莫名而急促的跳動。

那雙笑眯眯的眼睛,那清沉的嗓音,以及說話不經意的勾動的卷舌音。

這一切,突然莫名的有些熟悉——

第一次見麵,他嚷著:秦凱哥,如果我是女生,你不要娶姐姐好不好,你娶我吧。

最後一次見麵,他說:秦凱哥,那個人已經死了。

然後滿身狼狽的跪在他的麵前,手裏握著一柄帶血的匕首。

“你相信嗎?“

易珩皺眉:“相信啥?”

“一個人會死而複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