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陷入一片寂靜,直到易珩的匕首橫在那人的脖子上,高嶽樂都覺得不真實。

他雖然見過她的身手,可對方是誰啊?

那可是楊老爺子身邊的護衛,就是國家特別安全部門的那些貼身警衛員都不一定能打贏的存在。

這種人不是有錢就能請到的,他們的實力也不是靠金錢衡量。

就剛剛那一動,很多人看到的僅僅是一道殘影。

人掠如風,轉瞬而至。

就在那一瞬間,那把匕首掠過她眉眼的一刻,薛暮失聲叫了出來——

刀刃貼上那雙清湛的眉眼,橫劈了下去,清澈的眸子在刀身印出一道光影。

隨即那手臂徑直穿過少女的眉眼,匕首破空而出?

然後那靜靜而立的少女像變魔法一般消失了。

高嶽樂驚訝的說:“她是怎麼做到的?”

越澤那雙鷹隼般的眸子緊緊的盯著那道身影,“那是她的影子。”

一道同樣快到極致的殘影。

而當真身和殘影再次重合的那一刻,一切已經落幕。

結果顯而易見。

血順著胳膊流下,少女唇角嬌嗔的微抿,“便宜你了,我隻挑了你一根手筋。”

那人不語,可看她的眼神卻如刀割。

少女笑的溫婉:“不服氣啊,那我就再挑你一根手筋。”

匕首揮出,隻是原定的軌跡卻驟然被打亂。

一道黑影破風襲來,易珩手腕靈活一轉,甩出——

“叮”的一聲脆響,兩道銳澤在半空中相撞。

隻是匕首已然下落,可撞擊的黑影仿若打開了一道機關。

“唰”的一聲,一道扇形瑰麗的銀芒突然爆開,陽光細碎的凝聚在那刺眼的光幕中,電光火石中——

五根細長如牛毛的銀針以幾乎肉眼難辯的詭影縱然飛出。

“咻”的射向少女的胸口。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易珩根本老不及去看發生了什麼,隻是憑借這一種對危險特有的直覺,用力撕扯下身上的作訓服迷彩外套,如瀑甩開,縱身躍起。

少女身姿纖瘦窈窕,優美如燕鴻蹁躚,手腕用力一震,衣服一角甩動輪轉,五根細針被衣服包裹住就像進入了一道漩渦之中,不斷的穿插在衣料之間,最後被牢牢套住。

再落地,易珩的身上穿著一件迷彩短袖,目光垂斂的看向手中的外套。

真是有意思的小玩意。

這五根針並非普通的銀針,針身長足有二十厘米,而且十分纖細,堪比牛毛,入骨無痕。

最令她驚訝的卻是,這針不知道用了什麼材質做的,竟然極為柔軟,纏在衣服中折而不斷?

“你怎麼樣?”

“……手筋斷了。”

“該死的,臭丫頭下手可真夠歹毒的。”

聽見兩人的說話聲,易珩慢慢的抬頭看了過去,剛剛扔出暗器暗算她的竟然也是一個男人?

不對,應該說,他是男生女相。

如果不是聽他那粗鴨嗓的說話聲,隻看那張膚如凝脂、明眸皓齒的五官,還真是姣媚的令女人都嫉妒。

“死人妖,論歹毒我不及你。”

易珩抬手將衣服往他眼前一扔,“竟然敢暗算我?姑奶奶五歲就對鏡貼花黃,低頭繡嫁妝。隨手拿根針就知道怎麼用,能繡出萬裏河山,你個不男不女的雌雄同體,弄出失傳已久的無骨針,到底想作甚?”

那妖人一聽“無骨針”三個字,一雙翦瞳雙眸,繞水臨溪的淺盼驚起一陣漣漪。

這真是一雙美到沒朋友的眼睛,易珩都不知道眼睛可以傳達出的信息可以如此之生動,被這麼一雙驚詫又飽滿的眼瞳盯著——

哎呀,人家好羞羞噠!!!

隻是她這種含羞的心情還沒有醞釀完,卻聽得身後傳來細碎的交談聲。

高嶽樂:“你相信嗎?”

越澤:“什麼?”

高嶽樂一臉的不可思議說:“五歲,低頭繡嫁妝,還是萬裏河山?”

越澤:“……我信。”

雖然回答有所猶豫,可易珩對他的回答很滿意,起碼她在他心裏還是有賢妻的模樣。